犹豫的瞬间

2009/12/10 17:46:12| 分类: 默认分类

  上篇意外来信
  某一天,当我都忘记了我的生活中曾出现过这样一个女性时,我的信箱里却收到了她的信,信的主题只有三个字“安妮儿”。一看到这个字样,我头脑里的细胞一下子被激活了:是的,是她,我熟悉的一个女孩。不,何止熟悉,简直是……可是,不是熟悉又是什么呢?我和她又能是什么关系呢?说不清,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是女朋友?曾经的女朋友?也许。可细想,又不完全是那么回事,只能这样说,她,是我的一位女性朋友。
  信是这样写的:
  方:
  请原谅我再次打扰你。
  你是我生命中有着特殊位置的男人,你见证着我的成长和青春。现在,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把记录和追寻我青春中最真的爱(确切的说,应是过去式)的信件全部发给你。
  因为我从今天起得和这一切彻底决裂。
  因为世俗,因为我的懦弱。
  这些情感垃圾,我觉得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从今以后的生活还得继续,但我已经不是我了。从这些信件中你可以看见一个俗气不过的故事,但它却改变了我的命运和生活。现在的我是痛苦的,不知很多年以后我会怎么想?
  爱情和生命一样,是一条凄美的单程路,有着无法承受之轻。
  你可以保留他们,也可以把它拿去发表,还可以写成小说。我相信你,从来都是。
  祝福我吧。
  安妮儿
  看完信,我没有回,沉思了很久也没有回。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这封信。是我没有话说吗?当然不是。安妮儿曾是我某段生活中的一抹色彩,但某一天,她从我的生活中突然消失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没有她的丁点儿消息。哦,最开始也有过消息,她突然消失的头一年里,我偶尔收到过她的“依妹儿”,虽然没有署名,但我想一定是她。现在,她又突然出现了,而且给我写了这样一封信,把我上升到我生命中有着特殊位置的男人,你说我能说什么?假如是你,你又能说什么?是的,你猜的不错,我们是有故事,可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而现在我还能怎样?愤怒吗?愤怒早就被时间抹去了;或者说,我还有别的什么情绪?不,我什么情绪都没有。我说过,我甚至都遗忘了这个人。不是我无情,而是时间无情。可是,我是真的遗忘了吗?
  正在我犹豫间,安妮儿又给我来了一封信:
  方:
  我知道你在犹豫着给我回不回信。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但我知道不管时间怎么样的无情,都不会抹去我曾经打扰过你的日子。因为你的文章说出了你的心思。我是看了你的那篇名叫《只要你过的比我好》文章后,突然明白:也许当时你和我都错了。
  我这几年的生活不说也罢。情感呢?你看了后面我给你发的几封信件的复制附件就会明白了。哦,也许也能说明这几年的生活吧。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生活的很好,我以为什么东西都可以风轻云淡,可是到头来还是一团糟。我不是向你倾诉什么,或者寻求什么。我只是告诉你,我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还是那句话:你是我生命中有着特殊位置的男人。
  安妮儿
  读了安妮儿的这封信,我想我应该回信了,再不回,我成了什么人了啊!于是,我点了回复,只写了一行字:算了吧,我担当不起你的青春。回了安妮儿信,我并没有关电脑,而是打开了自己的文档,去找《只要你过的比我好》这篇文章。这篇文章写了很久时间了,但发表却是最近的事。南方一家小杂志上在去年第一期了它,这是一家发行量很有限的杂志,安妮儿竟然读到了,记住了。
  我打开了《只要你过的比我好》原档文件,却看不进去,因为根本就不用看,大脑里即刻就是文章内容的再现了。
  中篇只要你过的比我好
  只要你过的好,我就开心了,这比什么都重要。夏天快过完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了这么一封"依妹儿",就这么一句话,没有称呼,没有署名。但我知道它是谁发来的。安妮儿,一定是安妮儿。除了安妮儿,还会有谁呢?除了安妮儿,还会有谁对我这么好呢?
  安妮儿是个漂亮的女孩。
  安妮儿曾经是我的同事。
  安妮儿现在杳无音讯,至少在我收到这封信之前的半年是这样的。
  我认识安妮儿也算是偶然吧。我原先有工作的,业余写小说有了点意思,便把工作辞了,专门在家写作,拿那个什么时髦的话说,就是当个自由撰稿人,可谁知我没那个命,只干了几个月,就感觉特没意思,就又极想找一个工作笼住自己,正好安妮儿所在的广告公司需要一个撰稿人,我就来了,就认识了她。安妮儿是公司的行政秘书。
  撰稿人的工作很简单,主要是针对客户的广告内容写出与众不同的广告词即可,文案呀、效果呀、美术呀什么的都有专人负责,况且,实话实说,我的小名在这个城市还有那么点意思,我的加盟让广告公司的老总喜出望外,他知道我找个事也是为了心的安妥,根本什么都不在乎的,他说:你啥都不用干,我们啥也不敢让你干,只要你同意我们的广告文案后署明策划方向几个字,只要你同意我们向客户作宣传时说我们的策划是方向,我就给你最高的工资。
  那又何必呢?我岂敢不劳而获?多的我不干,每个月我给你写三条广告词,咋样?我笑嘻嘻的说。
  老总当然一百个同意,还给我安了一个艺术总监这么一个职位。就这样,在所有人的一脸疑惑我中,成了公司的职员,成了安妮儿的同事。我的事不多,但我每天按时来公司,找一个感受嘛。坐在老总为我准备的宽大的漂亮的办公室里,我写自己的小说,还拿高工资,你说我惬意不?
  我是惬意,可有些人不满意了。公司的人都在背后议论纷纷,都不满意我不干工作,还坐好办公室拿高工资。安妮儿是最不满意的一个,这我是知道的,我每天早晨来办公室时,她见我爱理不理的,小嘴厥着。我就故意逗她:安妮儿,今天你这个样子更好看了。
  她一下子就把脸拧过去了,不看我。不看我就不看我,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漂亮吗?我又不是没见过,我在心里说。我才不在乎下面的人怎么说我看我,他们这群年轻人一个个只知道泡吧唱流行歌,眼睛总是往上看,眼里只有安在旭金喜善之流的,谁还注意自己的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写小说的人?只要老总注意到了我的价值,也只有老总发现了我的价值,虽然他也是在利用我的价值,那也是我愿意的,互相利用嘛。
  我一直不在乎安妮儿对我的态度,她是行政秘书,这样一个小公司,行政秘书几乎包揽了所有的杂事,包括给我倒茶这样的小事。但我发现安妮儿对我的态度一天一天在变。从开始苦着脸给我倒茶,到后来一会儿都要进来给我续几次水,弄得哦莫明奇妙的。后来我忍不住了,问:安妮儿,你是不是有事?
  她红着脸说:你…你就是方向?
  是呀。
  你就是写小说的那个方向?
  是呀。
  你就是写《红颜知己》的那个方向?
  是呀,怎么了?我一脸雾水。
  哦…哦……她哦哦的就跑出去了,我以为她范了哪根神经,没理她,又埋下头敲自己的小说。可刚敲了一行,安妮儿又回来了。怀里抱着几本书,由于跑的急的缘故,累的气喘吁吁,满脸潮红。我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请你签个名,她一脸娇态。
  我一翻,嘿,都是我的书,她倒收集的挺全的,是个有心人。我问:你是怎么得到这些书的?
  买的呀。
  买的?你喜欢?
  废话!不喜欢我买它干吗?你不看我把书都翻烂了?!
  我笑了。她又说:你的书里为啥不上照片?害的我与你共事了一个礼拜都不知道。她又厥起了小嘴唇。
  真的,安妮儿,你厥着嘴巴倒是很好看的,我笑着说。这一次她却没有转过脸去,而是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脸娇羞。如今的女孩,脸上有这种娇羞色的不多了,我的心仿佛被什么划过似的一种悸动。
  名字签了,我见安妮儿还不走,就问:还有事?
  方…方老师,下午下班后我能不能请你喝茶?这几天大家都叫我方总,方总监,安妮儿也是这么叫的,现在猛然听到有人叫我方老师,我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喝茶?
  喝茶,还有吃饭。
  吃饭?
  是呀。
  我要回家。
  回家你还是要吃饭的,你不是一个人么?
  一个人?
  是呀,你夫人在国外,你一个人在家,回去还是读书写作,可总得吃饭吧。
  你倒对我了解的挺多的,我笑着说。
  呵呵,我是对作家方向了解的多,安妮儿也笑了,比刚才自然多了,一自然,就多了些许调皮。
  好吧,不过,我请客,你找地方,我请你泡吧。
  真的?
  还会假?!
  一听我说这话,安妮儿说:那就六点在"沸点"见,她说完就兴奋地跑走了。
  我很少去泡吧,所以对这个城市的酒吧知之甚少,好在"沸点"小有名气。就这,我找到它已是下午六点过一刻了。我想安妮儿肯定等急了,也许走了。现在这个时代的女孩都浮躁的很,谁还会花几分钟时间去等一个与自己没有多大利益的男人呢。可我刚往门口一站,正在惊诧酒吧里的我不能理解的一片热闹时,就有人过来拉住了我。我知道是安妮儿。
  情感垃圾(中二)
  她把我领到一个角落里。坐下,拿起她早已要来的酒,我这才仔细的看了看安妮儿。今晚她与众不同,至少与白天的安妮儿不同。白天的安妮儿庄重职业化,此时的安妮儿性感暴露,还迷人。
  怎么样?安妮儿问。
  什么怎样?酒吧?你?还是……
  都有。
  都不是我想象中的,看着狂欢的人们,看着我坐着的这个暧昧的角落,我缓缓的说。
  你不是一个享受生活的人,安妮儿对我总结说。
  这就是生活?
  安妮儿挨着我坐着,小嘴对着我的耳根说:这不是生活?轻轻的声音敲打着我的耳根,我的耳根痒痒的,不,是心痒痒的。我感觉一股热乎乎的血直冲脑门,身上的某个地方冲动了。
  我不由自主的转过了头。
  我的嘴唇不听话的碰上安妮儿的唇。
  我和安妮儿相爱了。
  那一晚从"沸点"出来后,不知怎么搞的,安妮儿竟醉的一塌糊涂,应该是真醉吧,走路都走不稳,总是靠在我身上。我只好送她回家。可是把她一送到她租住的房子,她的酒也醒了。
  我要走,可我走得了吗?安妮儿抱着我说:方,我爱你。
  我有老婆。
  你老婆在国外。
  那也是我的老婆。
  老婆不在身边还叫老婆吗?
  我无言。但我还是要走。安妮儿说:你走吧,伪君子。
  我无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方,别走,我要你。
  我无言。
  你老婆一时半载也不回来,她爱你,她为啥不回来?你爱她你为啥不去?
  我无言。
  她还会回来?
  我无言。
  方,我要你。来吧。安妮儿又在我耳边说。我一下子就瘫在那儿了。
  安妮儿正式的住到我那儿去了。下班以后,安妮儿俨然成了家庭主妇。三年前,我老婆所做的一切,如今安妮儿在做。三年前挂我老婆衣服的衣柜,如今挂着安妮儿的衣服。这个家里一切都是安妮儿的气息。
  我知道我的老婆不会回来了。三年来,她一次都没回来过。所以,我对安妮儿说:安妮儿,我要娶你做老婆。
  我就是你的老婆呀,安妮儿笑着说,还狠狠的亲了我一下。我不知道安妮儿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我绝对是真心话。我老婆回来不回来,我都会和她离婚的,我要娶安妮儿。
  我不能对不起安妮儿。她爱我,这是肯定的。记得第一次,就是那次从酒吧回到安妮儿租住的家那次,我和安妮儿有了第一次,安妮儿表现的是那样的好,那样的疯狂,一次又一次的要我。我以为安妮儿是老手了,但是我错了,第二天,我发现,雪白的床单上是红红的印记。安妮儿是第一次。就是从那时起,我就决定一定要娶安妮儿。
  但是,某一天,快下班的时候,我对安妮儿说:安妮儿,今天…今天……你不要去我那儿了。
  安妮儿一脸疑惑。
  我老婆回来了,我轻声说了一句。安妮儿没说话,我等着她说话,可她一句话都没说。我也没说。我轻轻的走了,一切都到第二天再说吧。我要给安妮儿一个惊喜。
  我老婆是回来离婚的。
  第三天,我办完离婚手续后上班了。没见安妮儿。我是多么急于见到安妮儿呀。我要对她说:安妮儿,我现在有资格说娶你了。
  可是不见安妮儿。我问同事:安妮儿在哪里?
  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
  她怎么了?
  她走了。
  走了?
  辞职了。
  我问老总:安妮儿去了哪里?
  不知道,她不说。
  安妮儿消失了。在圣诞节的前几日消失了。
  圣诞节这一天,我收到了两张贺卡。两张都写着同样的话:只要你过的比我好,我就放心了。一张贺卡是老婆的,不,应该是前老婆的,她不愿离婚,可为了安妮儿,我一定要离。我知道她是爱我的。
  还有一张贺卡没署名,但我知道,它一定是安妮儿的。安妮儿,我过的比你好吗?我在心里问。
  我自己的文章,其中场景如同放电影一样在大脑里过了一遍,文字都熟得能背下来,但我还是看了。唉,我叹了一口气,心里一团乱麻纠缠着:安妮儿,你在南方还好吗?
  下篇今夜,我在南方想你
  安妮儿还是给我发了信过来。她在信中说:你不让我发,好,我就不发,也许你是对的。想来,哪些信也只是我的情感垃圾而已,何必再污染你的耳目?但下面的两封信我一定要转发给你,一封是一个人写给我的,另一封,是我回的。为什么要转发给你呢?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既不是炫耀,也不是伤感。对于这些,我都麻木了。也许,也许改用卞之琳那句诗可以表明我的心态:今夜,别人在南方想我;今夜,我却在南方想你。方,我是不是有些变态?我只想问一句:你在“只要你的过比我好”这篇文章中是不是你真实额状态?说心里话,我不想在南方的夜里想你了。你先看下面的信吧,我期待你的回答。
  安妮儿:
  祝你情人节快乐!不知我还有资格说这话没有?
  怎么和你联系呢?无法和你联系,也不知怎么和你联系,所以试着给你的邮箱发了这封信,也不知你能收到否?今夜,今年这个情人节之夜,我只能在南方想你!往年,哦,也只能说过去的几年,都是我陪着你过节,可今年只有想你了,还不知我想你的这个资格没有?
  我这些天在青岛呆着,就为把你的东西寄给你。东西很多,也很重。我不想留下来麻烦高某人,哦,高某人当然不会亲自干这些小事的,他有的是钱。算了,我说这些话干嘛?有些酸溜溜的感觉。我只不过想表达,即使大家以后形同陌路,我还是想把这些收尾工作做好。如果看到信,告诉我一声,给我地址,我把东西寄给你,我大约这几天就想走了。想来,你应该上过网的,不然为何信箱密码会改呢?但愿你能尽快看到信。
  原想还有机会见面的,所以很多话想留着见面和你说,但现在看来你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了。所以我只好在这里说:安妮儿,不管怎样,谢谢你了。这么几年了,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心情对我,我都是很感激的,感激这段美好的日子,感激上天让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想你也是知道我心存感激的。我当然知道你这么一个好的女孩为什么会到我的身边来,想都想得到的。我不想知道背后的故事,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离开那个小城到青岛来,我什么都不想。和你的爱不论如何,我都没有遗憾,也不会后悔,我只知道,我在最好的年龄爱过了一个我最该爱的人,而且我为这份爱付出了所有,我想我们尽力了,也就无愧于心了。有一首歌,你还记得吗?我们俩最喜欢的,是这样唱的:并不是立意要错过/可一直都在这样做/错过了花满枝桠的昨日/又要错过今朝/在暮霭里向你深深俯首/请为我珍重/尽管他们说/世间种种最后终必终必成空……
  但是,安妮儿,我是知道你有故事的,虽然你从没有说过,但你的忧郁已经告诉我了。而且,你知道吗?有很多次,你在梦中喊方向。方向是什么?是一个人吗?还是一个象征?这也许是你心中的一个结,更是我心中的一个结。我其实是有机会知道答案的,但是我放弃了。记得那年和你一起回安康过年吗?我本来从阿姨,甚至可以从你在安康的好朋友口中知道的,但是我放弃了。我不想自己去寻找答案,我要你亲自告诉我,而且是心甘情愿地告诉我。现在看来,我已经没有这种机会了。不过,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你能猜到我是怎样知道的吗?告诉你,是你不小心告诉我的。我这几天在收拾你的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你把一册杂志已经看得很烂了。这是一本去年早期的杂志,你怎么会一直留着呢?而且只看其中的几页?我翻了翻就发现了问题。不就是这本杂志有一个叫方向写的文章吗?安妮儿,这篇名叫《只要你过的比我好》的文章说出了你所有的秘密。是这样的吧?我猜想的一定没错。唉,原来是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不过,今天的你,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贵人加佳人?不说了,说多了,你又不高兴。
  哦,我刚从街上回来,今天,不,很早的以前,大街小巷就开始流行着一种叫做“蓝色妖姬”的花。我讨厌这种花,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自从你来青岛以后,自从认识你以后,自从你我相爱以后,每年的情人节都是我送你玫瑰,开始是一束,可你说太花钱了,只要一支。可是,自从高某人出现后,我就失去了这个资格。我的红玫瑰也没法与人家的“蓝色妖姬”比啊。
  不说了,说多了,伤感就更多;不写了,再写下去,就该红笺无色了。祝快乐!
  你曾经的义康
  义康:
  你别这样好不好?求求你别这样酸好不好?
  我本不想回信的,怕你有更多的想法。但是,你又是这个样子,让我如何不担心?不管我对你有没有爱,不管是什么原因促使我在你身边,或者说是什么原因促使我离开你,都请你不要怪外在的原因。
  义康,我不是故意要对你隐瞒我过去的那段经历,我只是不想回首,我只能这样说:我是在不合适的时间爱上了不合适的人。是的,你的猜想也许是对的,我也许只是为了寄托才同意你留在我身边的。我自己都说不清到底爱你不。对不起,真对不起,说这些也许会伤了你,但这才是真实的我。
  怎么说呢?你别老拿高某人说事,你应该明白,我之所以离开你,并不是因为他。你老拿高和你比,以为我看中了高的钱。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所以,义康,我要告诉你,虽然几年了,你还是不了解我。高某人算什么?说难听点,他也只是一个过客,他和你在我的心中的位置是一样的,不,他还不如你,他只是我破罐子破摔的一个过程而已。
  你不是看到了《只要你过的比我好》这篇文章吗?你不是想知道吗?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心放不下!几年前,我以为我离开他是正确的,我以为什么都可以风轻云淡,但我错了。
  也许,我已经回不去了,但我不后悔。
  安妮儿
  义康:
  对不起,上一封信是在情绪激烈时回的。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我忍不住这样。但我知道这样于你是不公平的。不管我对你有没有爱,可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别再提高某人了,他的出现只是我离开你的借口而已。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实情了,我也就不必委婉曲折了。
  谢谢你的祝福,虽然是隔着冰冷的网络也隔着时空。记得去年在海边,我说无法相信山盟海誓,但可以相信你具体的许诺,比如你说的来年生日时会与我同在。现在看来这人间少有可信的东西,你具体的许诺亦不可信。Sorry,这么说不是怪你轻易许诺,而是觉得这世间有些东西,真的不可靠,比如年轻人的头脑,比如成年人的心灵,我的头脑尤甚,哈哈。
  今年这个生日只想静静的度过,可能会在下班后到西湖边上走走,杭州是爱情之都,我却想治愈爱的伤害,好玩。其实今年这个生日的意义,只是以前的一个约定。这样的杏花,这样的春雨,这样的江南,象一个美丽的梦。
  我想我的离开不是为了风景或风情,更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一种成长,一种自由而平静的成长,我喜欢这样的成长,只要在这种成长里,我可以渐次的把握它的方向,甚至节奏。也许只有这样的成长,才会让我有属于自己的成熟的模样。当有一天我不再“为赋新词强说愁”,那时你会知道我的沉静,是因为终于拥有了自己可以诉说的沧桑。我想那大概就是我成熟的模样,我想那时我将归来开放,开放我曾经的年少轻狂……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南一支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义康,我也想你,在这如画的江南。这种想,不是爱情,是友情。爱情,我在几年前就留在了小城。
  谢谢你陪伴了我年。谢谢你今夜想我。义康,真对不起,我得告诉你,今夜,我却在南方想他。
  安妮儿
  尾篇对不起,我复婚了
  我还是忍不住看了安妮儿转发过来的两封信。看后,我又后悔了。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我把自己折磨了两个小时,然后给她写了回信,很短,标题处写着:对不起,我复婚了;内容只有一句话:南方的夜好吗?谢谢你的想念!若有可能,找一个人,或者义康,或者老高,或者别人,继续想念吧。真对不起,你可能回不来了。
  回了信,我呆呆地在电脑面前坐着,脑袋木木的,说是一片空白,却又如同乱糟糟的绳子无序地缠成一团。此时已经是小城的深夜了,窗外静谧,屋内只有我的电脑发着微弱的蓝光,我听到了在隔壁的床上发出了微弱的鼾声。夜真的深了。我清空了邮箱,打开了邮箱的设置,将邮箱设置为拒接邮件状态。想了想,我又把所以相关文档全部删除了。桌面的垃圾箱一下子变成了鼓囊囊刺猬的样子,我毫不犹豫地点击了清除键。仅仅几秒间,垃圾箱又空空如也。
  垃圾清除干净了,我的心,仿佛一下子变轻了许多。
  黎琳大学文化长期从事中学语文教学与研究,迄今为止已在全国省级报刊《散文诗世界》、《岁月》、《江河文学》、《拉萨晚报》、《读写月报》、《语文天地》、《语文报》、《语文学习报》、《阅读与鉴赏》、《语文教学研究》、《教师报》、《语文知识》、《荆门晚报》、《荆门周刊》、《中学语文》等报刊发表各类作品1600余篇,计240万字。现有多部《杨丰河畔文集》待出版。现为地市级作家协会会员,“中外散文诗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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