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一种方式，活着

我丝毫不想记住冬天的风，心安静得几乎不能动弹。 　　坐在海堤上，石头的冰凉从臀部往上蔓延。海风时不时地扑面而来，粘在脸上，那种咸咸的味道，有点纠缠不清。 　　那天是十五，月光的皎洁在海的涛声中，大片大片肆意地倾泻而下。远处的山头上，不知是谁点燃了喜悦，烟花一朵一朵前仆后继地在夜空中张开生命的姿势。 　　或许，那是种美。可心里一种黯然潜滋暗长，原来，也有光照不亮的地方。 　　几天前，我在厨房炒辣椒时，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隔壁的阿姨说，那是你妈妈在挂念你啊。我回应说那只是一种迷信的说法罢了。而阿姨却一直解释着说，有的感应是很灵验的。 　　其实我们都知道，一个人的心里，可能都装着一个人。 　　阿姨说，在她老家山上有一种头上长着三只角的类似山羊的动物，叫三角犄。只要它对着山的那一头，嘶叫几声，山的对面，明天就会有死人的事发生。尽管阿姨很传神很投入地说服着我，我还是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但也被它深深吸引住了。 　　如果世界上有这种神奇的力量存在，我倒是想请它对我一鸣吧。在来去匆忙的尘世，我化作一阵无关痛痒的风，悄然而逝，想必那也是一种快乐。 　　快乐，是我们所想要的，然而却不是我们能随时真切把握的。 　　把握了一个点的心情，却无法抑制下一刻的黯然。 　　那种黯然是一种无名的毒，一点一点地渗入我们的心，那时心开始黑暗。黑暗得让我们感觉到它的面目全非。然而我们脸上还是在用笑诠释着我们世俗的快乐。 　　很多时候，我在想，究竟要选择那种方式来活着呢？ 　　偶然之间翻起了《散文》，“牧歌如水”？那一刻，我知道我找到了安然的所在。 　　做一个自由的牧者。 　　于是，不必带上什么行囊，孑然一身，四处流浪，四处放牧，似乎大学时弹奏的《流浪歌手的情人》的旋律翩然而动，低低浅浅，悠悠扬扬。 　　在晨曦的恩泽中沐浴新生的喜悦，于专注的眼神中，感受游荡的风，品味漂泊的云，释怀那一方远去的童年的梦想…… 　　在辽阔的草地上，眷养一头灵魂的羊，学会悠然，一个个脚印在踩下之前，欣赏露珠飞逝之时的安然。 　　一路行来，牧歌为伴。那自娱自乐而吟唱着的牧歌，在千山万水中跋涉，飞扬…… 　　在崇山峻岭间穿行，崩崖乱石，天梯蜀道，虔诚地篆刻成一枚青春白驹过隙之时的钤印。 　　于雪海云涛中横渡，飞舟苦水，惊涛骇浪，悉心地勾勒成一纸人生烟雨迷茫之时的画卷。 　　一定还有什么是我做一名牧者，必须选择的。 　　晨风，暮雨，诗一样的精灵。 　　明月，清泉，午夜的安详。 　　晚霞，浮云，夕阳的挽歌。 　　…… 　　不必费心地历尽餐风露宿的凄凉，不必刻意地执着方向的坚强，不必惆怅地追求梦想的天堂，不必…… 　　前行，做一个牧者，只尽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