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月的最后一天,和一群朋友在酒吧狂欢完,已是凌晨的二点,大伙手搀着手进了电梯,几个女孩子都被灌的不轻。
进了电梯,我就知道坏了,肚子痛的厉害,像挂了铅锤,要命的电梯还三十,二九的慢慢往下降,我站立不安,头顶的射灯,光亮的四壁,一格格往下落的红色,什么都成了我的折磨,什么又都成了我读秒的救星。熬到十五的时候,电梯又不知怎么开了,我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挣出电梯,故作亲松的向他们挥手说:"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另一只手快按上了电梯。
骗的都是别人,等电梯全合上,下沉后,我仓皇的寻找厕所,夜静无声,借着应急出口绿油油的光,勉强能辨出走道的两旁都是办公区,硕大的玻璃,黝黑一片,我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脚加紧了步伐,天道酬勤,不多个拐弯,就寻到了厕所,里面的灯还是亮的,我顾不得其它,拉开最近的门。
世界舒坦了,右脚的鞋带可能刚才奔快了,有些松脱,我弓下身子,重紧了遍,就在起来的片刻,眼的最边角似乎扫到了一抹红色,这边又没有,我思绪了一阵,慢慢将头斜低到离地一十多公分的极限,望向挡板过缝的一边,一双全红皮质的鞋,上面看不清。
我不知所措,像一只关在坟里的兔子,顿了几秒,我装作无事,敲了敲隔门,"兄弟,这么晚还上厕所啊。"
等了足足十秒,没有回声,我慌了,把栓推上,草草的解决完屁股后的尾巴。这么晚了,不可能是上厕所,不是上厕所又是什么?绑架?凶杀?还是有鬼?鬼!我手脚冰冷,脖颈发凉,想到今天的日子,现在的时辰,一种窒息的恐惧四散开来,抬眼看灯,灯亮的可怕,白惨惨的,象张笑着的脸,我的心跳跟上了呼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控制住紧皮带哆嗦的手,蹑手蹑脚的走下台阶,远隔一米盯着隔壁的门,门很普通,黄白颜色,几摊污记,我犹豫的再看看窗外,几点灯光,还是要搞个清楚,我灵机一动,捏住包的一端,用另一端慢慢抵上那扇诡异的门,门一点一点的开了,我的心几乎跳出来,一个没头的男人歪在一边,我傻愣了几秒,那东西又突然动了,我魂飞魄散,刚想拔脚逃,灯又突然停了,黑像个大窟窿进了我的大脑,汗在背上阴了一层,不能等死,我憋着劲把力气都注到脚上,往恍惚的门那边逃,身后动静越来越大,我慌不择路,刚过的一个叉道像有灯光,我急刹车又往那边疯去。
我错了。
离那亮口还有五六步的时候,门毫无预兆的凭空打开,一张纯白脸,上身全是白骨的人形闪了出来,手上还有一根哭丧棒, 棒平平的向我飞来,我什么都顾不得,把包整个扔过去,再拼命回身逃,紧急出口的绿光指示着我,我连下七,八个楼梯才慢下来,后面已没了声音,我不敢再走过道,一层层的跑跳了下去,旋转门口古怪的骷髅,南瓜脸我再没有兴趣多看一眼,一个穿着全红的服务生跑过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忙,我也赶忙挥手,远离了她,今夜就不该出来,我按着肚子,大口吸着外面冰冷的空气,街道冷冷清清,已没有多少人,我招了辆的,直接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和古玲在小区门口相遇,她是昨天被我们几个男生灌的最多的,"酒这么快醒了?"我有些调笑。
她并没有回话,围着我转了两圈后,又死盯着我脸,"昨晚撞鬼了?"她突然冒出一句。
我脸瞬时绿了,"说什么呢?"我强稳住,昨晚的事我没对任何人说啊。
"印堂发黑,耳鼻有阴,面有死气,是遇鬼了啊,"她边说边掐着手指,"要发的话就这三天。"
晴天霹雳,"那怎么办?小古"我心如死灰,彻底投降,把昨晚的事说了大概。
"我也不知道"她睁着无辜的眼,"我功力尚浅,只看的出, " 那还不是没说,我把这句话憋了起来,"我解决不了,但有高人可以。"
我大喜,忙让她带我去。
"外人-高人是不见的。"
不见,我心又冷了下来,身体这几天是不对啊,特别是昨晚,我都不敢多想,稻草就这根,我死气白赖的求她,她最后吞吞吐吐的说请高人要一定的费用。费用--钱?这哪是谈钱的时候,五千,我问她怎么给,她说还是她亲自去找高人,这样希望还大点,毕竟我也是她铁兄弟,不能见死不救,我把钱给她,千恩万谢。
十二点,她来了电话,叫我去恒运大厦,十五层,802室找路大勇先生,三点前,那地方不是昨晚遇鬼的地方吗,我还想问清楚,电话已挂了,可能仙就在鬼边上住着,一物降一物。
光天化日,人很多,我大了胆子进去,很快乘电梯到十五楼,绕开印象中的厕所,找到802室。一个头发很少,稍有福态的男人坐在一张书画的后面,印堂发亮。
"丁一磊先生?"我大吃一惊,果然是大师,没来错,下来更吃惊了,他竟在抽屉里拿出了我昨晚的包,"看看,少了什么?"
奇人呐,什么都在,我连声感谢,"那捉鬼?"我问道。
"捉鬼?"大师似乎有些不明白。
"古玲没和你说吗?大师,"我很恭敬,提醒了下。
"是这个鬼吗?"对面突然把衣服往上一领,把头罩在里面,无头人!我瞠目结舌,连退好几步。
"丁先生,请坐,"对方放下了衣服,"敝人是做软件开发的,昨晚老婆拉我出去过节,很晚回来,刚想睡下,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就去了厕所,上了厕所便秘又来了,坐久了难受,有点冷,我就把头缩在了大衣领里,后来竟不知不觉睡着了,接下来发生的你也知道。"
"那还有那白骨人呢?"我不明白。
"水云"路先生往里面叫了声,一个很苗条的女人走了出来,"昨天晚上我脸上画了很多,回来洗掉,又想保养下,就做了面膜,听到外面有急冲冲的脚步,我就出门想看个究竟。"
"那不对,我见到的上身都是骨头,还有哭丧棒呢?"我还是有所不解。
女人打开另一边的门,很简单的一个卧室,右手拿出件肋条裳,左手拿了根纯白的鸡毛掸,"不好意思,没扔到你吧?"
我忙摇头,"以后上厕所记的冲啊,年青人。"路先生临走笑对着我说,"恩"我红着脸谢退了出去。
那该死的古玲,整起我来了,我翻出包里的手机就想骂她,一条短信已在手机里,"丁哥,不好意思啊,小骗了你一下,谁叫你昨晚劝我喝的那么凶呢:),早上路先生用你手机打了我电话,说了昨晚的大概,我就
和他说好三点前让你去拿包,也正好,这几天想问谁借点钱,又见谁都开不了口,就小小的利用了一下:),别生气哦:)古妹。"
这丫头片子,我看完差点气绝,正是
女人喝酒你莫劝,
陌生厕所上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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