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不是IT从业者,生活在一个信息技术日新月异的时代。每天你都在做信息搬运工的工作,即把你信息搬到互联网上:一开始只是一些过去已有的资料,比如音乐的网络化(很早就是电子形式的日报、书籍的网络化等(滞后是因为以纸为载体的缘故)后来已经变成和我自身更加密不可分的东西在网络化,比方我口头唠叨会搬上新浪微博,思考和给别人的意见会搬上博客、论坛或者问答网站,家人、朋友的照片会搬上QQ空间或Facebook
一个新的世界或者说一个完整社会的雏形,发现随着你添砖加瓦。正出现在互联网上。恭喜你开创性的一代,这代人的共同命运是都要成为“数字移民”不是发现有些朋友要找到必需时常上网,而在线下越来越少,请放心,这件事迟早会发生在身上。生活、甚至事业、生意,包括守业和投资,都将移到这个新世界,或早或晚,这不取决于你而取决于你社会关系和资讯来源地。
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有兴趣了解这个社交新世界。这并不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所以。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和我过去的世界相似性大于差异性,如果你感觉对它规则陌生,也许是因为在过去的世界里,还有很多没看透的地方。接下来,带你探访这个新世界的深处,将发现其实我生活在一个比普通人想象得要小很多的世界里,之前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社交新世界还没有诞生,但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为什么世界很小?
这不是说人口绝对数量上的小”而是说从你动身,为什么说新世界是一个比我想象得要小的世界?其实。链接到这个世界中的任何一个人,所需要的链接数其实非常小。通信不发达的世界,信息从一点传输到另一点的利息高、耗费时间长,所以你往往很难链接到世界中的另一个陌生人或者大人物,但其实旧世界的链接数是和新世界一样的只是过去你很难看清楚。
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米尔格拉姆(StanleiMilgram曾做过一个著名的连锁信件实验:将一封信件随机寄给了位于美国中西部内布拉斯加州的160个人,这个新世界就是依照“小世界原理”来构建的另一个名字叫“六度分割”1967年。信中印有千里之外波士顿的一名普通股票经纪人的名字,米尔格拉姆在信中要求收信人将这封信通过自己的朋友寄给收信人,结果大多数人只经过了五到六个步骤,这封信就最终到达了这个股票经纪人的手中。
米尔格拉姆的这个连锁实验体现了一个似乎很普遍的客观规律:社会化的现代人类社会成员之间,六度分割”理论奠定了社交网络的理论基础。都可能通过“六度空间”而联系起来,绝对没有联系的A与B不存在这一理论现在已经变得泛滥,甚至我经常在咖啡馆听到有人引用它并以此认为我可以接触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奥巴马或者比尔·盖茨。但其实在新世界里,有时这种区隔会比你想象得更少,比如只需要2-3度,但有时区隔却比你想象得要更多和更难以穿透,只是过去你不知道哪里无法穿透,现在知道它被什么挡住了
因为鼓励关注(Follow少量用户被大量用户关注,比方在新浪微博或者Twitter上。所以新闻很可能在第二步被一个超级链接器类型的用户转发,新闻就能覆盖全网,从新浪微博得到数字是2-3度,而不是许多社会网络里平均的5-6度。这就是为什么说Twitter或者新浪微博的信息组织方式和机制是加速信息传达的一种产品形态。但在Facebook后来版本中,甚至再近一点的Path等新型社交产品中,信息被更严密和多维度地区隔、过滤,要想在这种网络上链接到任何一个人,平均度数可能多很多,比如必需有N个以上共同好友,才干联络一个人等。这些壁垒面前,发现的确有些人,很难联络到虽然不是完全不可能,也许你可以把自己变成一个更有影响力的人物。
最初的六度分割”理论并没有对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进行定量分析,然而。换句话说,最初的六度分割”理论之中的所有联系之间并没有强弱之分,但是真实世界或者模拟到更加逼真的社交新世界中,人和人的关系其实是存在加权处置的就像新浪微博上被关注多的用户,其传达能力就强大很多。进而我对社交新世界中不同权利的人要有一套认识体系,这套体系是小世界原理后面的另一个真实世界的巨大发现:弱关系。同样许多人知道,但仍存在一些误解。
弱关系真的重要吗?
通常会想到找工作之类的事情,提起格拉诺维特的弱关系和强关系理论。但其实弱关系模型正在更大范围内展开实验,甚至大到伊斯兰的社会革新,小到买一件衣服。之所以说是实验,意思是这里也存在许多未经验证和没有完全清楚的问题,比方《引爆点》作者格拉德维尔就提出过的问题—没有Facebook和Twitter年代,美国黑人运动是如何展开的有了社交网络的时代,弱关系就真的那么重要,外国人会为了伊朗革命而真正牺牲个人利益吗?还是仅仅在Twitter喊喊口号而已?
李英强、余世存等一干知识分子发起成立了立人乡村图书馆”旨在通过乡村教育进行一场社会实验。虽然在线下取得了不错的捐书和建图书馆的成果,来看一个真实案例。2007年。但从去年开始他还是关注到微博的传达力,将实验搬到社交网络上。经过一段时间尝试,发现一个问题:尽管他号召捐书的建议被转发和评论上千次,但是大多数人的热情仅仅停留在口头支持。其实,对于大多数微博控来说,并不缺乏爱心和捐点儿图书的经济实力,只是快节奏的生活状态和爆炸般的信息冲击下,大多数人很难再特意抽出时间寻找、筛选并捐赠图书,如何让公众尽可能方便地捐赠图书实则关系到立人图书馆的用户体验”
捐赠者只需要点击一键购买,李英强和他同事们于是开始尝试将需要的图书以6本为单位做成礼包。就可以直接将所选择的6本图书捐赠进来。除此之外,捐赠者为立人图书馆捐赠图书的消息也将同步出现在其新浪微博上被其关注者看到关注者只需要点击链接通过一键捐赠,不到1分钟内就能很方便地完成捐书。借助微博所搭建的社交关系链,更多人得以源源不时地加入到这一善举中。据设计这项实验的Frost&Sullivan首席顾问王煜全先生讲,这一实验其实是想回答格拉德维尔关于“弱联系真的那么重要吗?问题。王煜全认为,实际上在社交网络上,语言带动语言,行动才带动行动,通过行动做出典范去影响身边的人远比单纯的口头号召要有效得多。
围绕如何让社交网络发挥更大效率的实验还有许多。但在此之前,立人图书馆的微博捐书实验仅仅是一个案例。其实。有必要掌握更多关于社交网络的知识和模型,那些已经在真实世界中被总结和分析过的但在社交网络中可以更快速和低成本尝试的模型,对未来的企业家和管理者都非常重要。如何发挥社交网络的巨大价值?首先要找到一些关键点。一个最常见的理论是找到那些节点人物就能影响整个网络。格拉德维尔的引爆点》中提到过的连接器,接近我说的节点人物。
早在上世纪90年代,其实。基于“六度分割”理论演进出的一个叫“贝肯数”Baconnumber现象引起了人们注意。贝肯是好莱坞的一名普通演员,不同于马龙·白兰度这垃圾桶生产厂家吸音板木质吸音板样的大腕,贝肯在好莱坞电影中从来都是以配角的身份呈现,与当时好莱坞的影视明星发生联系所需要的中间人数量即为“贝肯数”弗吉尼亚大学一个实验室曾为约25万上过银幕的男女演员计算了平均贝肯数”研究发现无论是历史上贝肯数最低的演员罗德·斯泰格尔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贝肯数都在2.6和3之间,并且相差十分微小。
其实你要想进入网络的链接中心,这一发现说明。并不一定要成为大人物,成为一个“永不退场”配角也可以非常接近网络的中心,和中心人物的距离其实可以近到忽略不计,因为那不是一个物理距离,而只是一个链接度的问题。贝肯数”发现还说明要想阻断一个网络和另一个网络的链接(比如让马龙·白兰度永远和某个导演无法接触到隔离“贝肯”这样的高链接性人物就可以了同样,一个网络社区的解体,其实不会因为多少普通用户流失而发生,但几个节点用户的流失,就会造成崩溃。有趣的贝肯”哈佛大学的学生中被当作一种“比拼记人名”游戏,即背出和“贝肯”合作过的明星,当然这个游戏也可以把“贝肯”换成其他领域里的某个高链接者。后来马克·扎克伯格给Facebook一种广告模式取名叫Becon
哪种关系更重要?
最初实验也是基于美国社会,弱关系理论诞生于美国。根据格拉诺维特的弱关系理论,华裔社会学家边燕杰提出强关系假说,认为中国社会并非美国那样的弱关系社会,而是一个强关系社会,也就是说在中国想要办成事,靠的不是弱关系所能够获得的信息广度与多样性,而是强关系所能给予的确定而有力的深度的协助。但我真的要只在中国相信强关系,美国相信弱关系吗?下判断之前,有必要知道在社会学家看来,底有多少种关系是有用的有必要区分开来,分门别类管理。
即使是很多Facebook用户,事实上。也时常会面临着这样的悖论:尽管他乐于不时扩展自己的弱关系圈子,但这种弱关系的影响力却随着粉丝数的扩大而递减,因为当他好友数超过一定的临界值时(顿巴数)就意味着大多数好友会处于几乎不联系的状态。顿巴数”英国牛津大学人类学教授罗宾·顿巴(RobinDunbar1992年的一项研究成果。依照顿巴数,一个社会群组合适的规模大致是148人,四舍五入之后就是150人。也就是说,有效地记忆、管理、组织的群体幅度应在这个数字左右。逾越这个数字,一个群组就无法有效地沟通或者协作。
人类的社会结构表示为:5人左右的亲密接触圈;12-15人的同情圈,根据顿巴教授的研究。即,如果这一圈里有人去世,会很伤心;50人左右的群落,即经常一起生活、一起行动的人(已经有限定在这一人数内的社交网络工具呈现)150人左右的氏族,即遵从共同仪式的人;500人左右的部落,即拥有同种语言的人(其实在现代社会,这里的语言有时只是指一些经常交流的人之间约定俗成的词语和概念,外人第一次听到不能理解)5000人左右的群落,即有共同文化的人。依照顿巴数的同心圆模型,当社会结构的人数超越150人时,相互间的互动和影响就会减少很多,只能靠共同的语言来维系,而当人数上升到5000人左右时,维系社会结构则只能依靠共同的文化。
Facebook公司在位于加州帕洛阿托(PaloAlto总部,去年10月6日。举行了一场重要的发布会。这次发布会除了两款新品外,重头戏是被称为“战略级工具”群组(Group功能。依照Fcebook开创人扎克伯格的说法,群组功能将推动用户使用Facebook方式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这绝不是夸张。
将群组功能引入日益庞大的Facebook正是受到顿巴数的启发。社交网络让无数青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事实上。生怕错过那些好玩的重要的消息,频繁刷屏,期待新的粉丝,检查“回复”和“评论”与此同时,生活也被切割成为碎片,当过多的好友数目冲击了150人所能达到稳定的社交结构时,很多人的生活变得效率低下和杂乱无章,开始需要类似群组这样条理性的工具重新构建稳定的社交圈子。其实,如果能够厘清标准,给自己的社交网络划清一些群组,信息将得到更高效的出现。
关系层开放的巨大金矿
但是社交网络这一领域,尽管大多数互联网企业在这10多年里一直是硅谷的忠实效仿者。中国已经具备硅谷所缺乏的开放平台和土壤。新浪微博宣布了自己全面的开放:将数据和用户关系开放进去,这就造成了中国社交网络和Facebook实质不同—Facebook上,由于其功能层和用户关系层的严格绑定,开发者只能为其平台开发应用谋求分得一杯羹;然而在中国社交网络中,由于用户关系层和数据的开放,守业公司可以利用社交关系去做更大的事,而不只仅局限于只是做应用开发。
解更多社交新世界的运行机制和赋权原理,从这一角度来看。对于互联网守业者和使用互联网的企业都有巨大帮助。无论是米尔格拉姆的六度分割”还是格拉诺维特的弱关系假说抑或是顿巴数,这些社会学及心理学先贤的思想对于已经来临的社交网络时代,正如同卢梭、孟德斯鸠之于200多年前的北美新大陆—美丽新世界已在眼前,需要一批实验者用思想家们理论缔造新世界的社会规则。
由于没有社交网络,而今天最重的改变其实是可以有一个全新的实验场去实验这些价值巨大的模型。那些理论提出的年代。欠缺实验的条件—一、海量的实验对象;二、实时的数据;三、完整的描述。这三项条件在社会学上历来没有齐备过,而今天在中国互联网领域,由于大平台的用户关系和数据的开放,变得齐备。这将意味着模型可以得到快速的验证,算法将不断进步,机制可以更快调整。一个全新的社会有可能通过实验的方式被创造出来。王煜全说。
最初的拓荒者往往遵循着人本能的欲望,如果把互联网看作人们逃离旧世界、前往新大陆的话。正如谷歌的诞生满足了人们不至于在爆炸信息中迷失方向的欲望,Twitter创立满足着人们八卦的天性,Facebook崛起顺应着人们窥私的欲望。谷歌、Facebook这些遵循着人性欲望的淘金,使得社交网络这个新世界的基础设施初具雏形,然而发明这个世界真正的文明,则要靠那些借助经典理论、用实验的态度去做更多伟大的探索。
社交网络时代的中国互联网就像当年“五月花号”发现的那个美丽新世界:之前的10年百度、腾讯等的崛起使这块大陆完成了必要的基础设施建设,如果用一个更形象的例子来比喻。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吸引更多旧世界的人来此淘金,当这块大陆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新移民时,一个崭新的社会秩序就亟需被构建,而社会学家们关于社交网络的思想必将成为构建这个新世界的智慧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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