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那天下午,武警云南总队军旅作家邓太平先生、景东作家杨洪江女士和我,在昆明翠湖岸边的一家火锅店内聚餐,为即将离开昆明返回景东的杨洪江饯行。三个文友在一起,免不了要谈论文学。突然间,杨老师向我提起了丫丫,当然那也是从谈论我的诗歌开始的。而丫丫,是我诗歌中曾多次出现的真实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人物,并且现在就在杨老师任教的那所中学读高三。我不知道杨老师突然提起丫丫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她的话,却让我平静的心湖激起了一阵阵涟漪。
若非杨洪江老师提起,我几乎已经想不起还有一个叫做丫丫的女孩存在了。我想不起她的容颜,想不起和她有关的记忆,甚至想不起她的名字。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对她始终都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那感情是那么的浓烈,那么的炽热,几乎junandyue23到了疯狂的地步。我也曾多次把她写进我的诗歌,她成了我诗歌中的女主角。然而,在一阵无奈的失望和沉重的伤心之后,并伴随着我的离开景东,我对她的那份感情竟然很快就暗淡了,消失了。这种情况的出现,也是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的,可以说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这是她的悲哀还是我的悲哀。但我相信,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却几乎已经走到尽头了。
直到杨洪江老师提起,我才开始漫不经心地记起了丫丫。那些和她有关的记忆,零零散散、模模糊糊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渐渐地,又把我引入了回忆的境地……
在滇西南地区景东县城西的御笔山,在石阶大道的两边,每隔一小段距离,便有一棵棵的樱桃树。它们并非是天然生长的,而是人工栽种,为的是绿化御笔山,使御笔山更加美丽。每当冬天来临,绯红的樱桃花就会竞相开放。开在御笔山的山腰,开在露打霜击凛风吹的樱桃树枝头。在寒意凌然的冬天,它们无疑是御笔山最美丽的景致。特别是在有雾的早晨,它们更是别有一番清姿,别有一番风韵。于是,很多时候,我和丫丫都会相约早早地起床,一起缓缓慢慢地登上早晨的御笔山,去尽情地领略那迷人的樱桃花。偶尔,在朦胧的雾霭中,我会折下几枝樱桃花送给她,表达我最真最诚的情和意。我们一边走,一边说笑,醉倒在那开满樱桃花的秀美的御笔山。冬天很快就过去了,但我们一起去御笔山看樱桃花的事,却停留在了我的一首词里——
御笔青山喜登临,樱花烂漫时。
雾中摇曳更多姿,漫赏不厌之。
霜露重,凛风吹,且折三几枝。
添情融爱与红颜,勿恐人笑痴。
如今,又一个冬天已经来临,并且小寒都已经过去。御笔山的樱桃花,也应该正开得烂漫了吧?!此刻的我,却客居在数百公里外的昆明,去御笔山看樱桃花,也只能成为一种遐想了。
那时,我和丫丫都在御笔山麓的一所中学读高中。当然,我们并不在一个年级,更不在一个班——她读高二,我读高三。我们的教室面对面而存在,她在对面的四楼,我在这边这栋楼的二楼。那个时候,她在上楼的时候,总是一边往上走,一边回过头,朝我的这个方向看过来。而我,也常常会迎着她看过去。她的眼里含情脉脉,就像一束阳光,温暖着我冰冷的心扉。她继续往上走,依旧不停地回头。当她看过来,竟勾起了我多少的心事。到四楼以后,她总会再一次回头看过来,然后,才不舍地走进她的教室。她说,风景并非我这边独好,但我这里却成了她唯一的焦点。她说,在上楼梯时回过头来看看,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
现在想想,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个生活片段啊!但那都已经成为过去,留给我们的,终究只有回忆了。毕竟,时光在向前流逝,我们不能逆转乾坤。
坐在电脑前,我慢慢地在脑海中搜寻着与丫丫有关的记忆,记录着那些已经远去的往事。一阵风吹过,我的心弦被轻轻地触动。紧接着,我的思绪又开始翻飞……
一个星期天,我正在教室里呆着,无所事事。这个时候,丫丫来到了我的教室,约我去登御笔山。当时她心情不太好,据说是因为历史考试成绩不理想。于是,我便陪她去登御笔山。在御笔山上呆了两三个小时,她的心情也好了。但我们依然没有回学校,而是直接去了川河边。在我们的视线之内,川河水悠悠缓缓地向南流去。我知道,这条河虽然不是很大,但它却已经流淌了几千年,滋润了一代又一代的景东儿女。在水不是很深的河面上,可以看到三只两只的野鸭在戏水。野鸭过处,激起了一阵阵雪白的浪花,甚是美丽。晴朗的天空中,两行白鹭在自由地翱翔,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恰似在为我们进行精彩的表演。在此情景之下,我们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们尽情地在沙滩上漫步、追逐、谈笑、玩乐,好不舒心,好不惬意!喜欢吟诗作对的我,不禁轻吟道——
相约喜赴川水畔,信步河滩自悠闲。
几处野鸭逐雪浪,两行白鹭上青天。
是非荣辱成旧梦,怨气愁思作飞烟。
回首曾昔交游事,诗情画意沁心田。
从写成到现在,这首诗歌一直存放在我的新浪博客里,从来没有删除过。但如今,我却几乎已经不再去关照它了,虽然它可以说是我的七言律诗代表作之一,并且我曾经也一度很喜欢这首诗歌。上个月,《新健康》周刊发了我的这首诗歌,但直到看了样报,我才发现我竟然将这首诗歌投了出去。而且,从我投稿到稿子发出来,期间这段时间并不到两个星期,我却竟然记不得我投了这首诗歌。我对这首诗歌的遗忘程度,可想而知。
其实,我遗忘的,不仅仅是一首诗歌,还有那个叫做丫丫的女孩。在我们的人生历程中,很多事、很多人,我们在遗忘中记住了,也有很人、很多事,我们在记忆中遗忘了。就拿丫丫来说,曾经我一直以为,她应该一辈子都不可能淡出我的生命。事实上,我却已经将她在不经意间淡忘了,忘得几乎一感二净。直到在杨洪江老师的话的牵引下,我才又依稀地在遗忘中记起了她。也许,这也是一种人生规律或者生命法则。而在今后的时日里,丫丫对我来说,会是遗忘呢,还是记忆?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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