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商（5）

　七十五

　　数据产品开始招标了。

　　又是繁琐的技术交流，点对点应答。

　　海湾一直在参与着。

　　陈少兵越发的紧张，每天打几个电话给我，他和我提到年底考核，提到前途，他开始对我人情方面的感化了，我感到很虚伪，他在给我施加压力。他说上半年我是A，年底只要我能好好干，好好努力，也可能是A，他说公司的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只要有工作，就有业绩。

　　我心里暗暗骂他，混蛋，是否为A还不是他说了算，这个时候搞这些有什么用。

　　我的工作很顺利，几个新产品全部入围了，这几个新产品将对思科的产品构成严厉的冲击，我们有价格优势，我们有服务优势。

　　思科这种企业真实NB，他们的企业做市场的才叫做市场，到客户那里，最多介绍产品，从来不用请客，他们的么个产品服务维护是要收费的，而且比例很高，假如你购买了上百万美元的产品，要求其有维护的话，每年要交几万美金的服务费。

　　而我们的产品，那有什么服务费呀，我们的技术，用服兄弟天天没日没夜的在网信机房里面待着，服务不知道比思科好多少倍，我们那里敢提服务费。

　　有的时候感到国人对我们自己的东西，总是眼光有问题，我们自己的产品真的那么差骂，我不懂技术，但是我参与的谈判，和沟通中，我了解到了这种严重的偏差。

　　思科的员工，来这里出差，都是住最好的酒店，一晚上800多的住宿费用，不过他们不用请客户，成本显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高。

　　我的有的时候在想，我们中国的企业什么时候才能象国外企业一样，把所有的精力放在研发，品牌上，那样就会有全世界的人排队买我公司设备。记得A领导说的一句话，我们这些人就是卖这些产品的，如果我们产品不出问题，需要我们这些干什么，我们不要责怪公司产品出问题，要习惯于解决问题。

　　我们华兴人，就是卖华兴产品的，哪怕是一堆垃圾，也要卖出黄金的价格。我一直深信我们有这个能力。

　　

　　有天陈少兵找到我，他说：你上次说的应该在汇接局上给梁总一些感谢，我现在觉得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周海已经把手续办完了，你去操作吧。

　　我当时有点蒙，此刻应该已经过了这个感谢的时机，傻瓜都知道此刻送过去，都知道时为数据产品的。我们送东西都是靠理由的，这个时候的这个理由是非常不合适的。

　　我知道最好时机是我和梁总出去玩的时候，可是机会已经失去了。我当然不能直接拒绝陈少兵的话。

　　东西就一直放在我那里，我没有操作，就是想操作，也无法操作成功。

　　招标结果被提前透露出来了，我是从梁总那里了解到的，周海从陈总那里也了解到了。

　　我公司50％，思科30％，海湾20％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海湾是中为公司，我们应该是一个大的胜利，但是此刻他却是海湾，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大失败。

　　A办事处，大家都紧张的讨论着。

　　陈少兵铁青着脸。

　　

　　大家是否还记得我给陈少兵发的邮件。

　　陈总：

　　

　　海湾公司进入A网信的可能非常大，有以下分析为例。

　　

　　1、 A网信有引入竞争和搞平衡的先例，上次我公司送五千万的交换机给A网信，按照其它地方的搞法，肯定会把传输给我们公司，或者说本次汇接局肯定会给我们公司，可是A网信选择了对我公司不感谢办法，由此可见这个公司是非常理性的，非常有远见的公司。

　　2、 攻关，在业务上并不能取道100％的作用，只能让我们更加了解对手，了解自己的实力，上次传输，我们拿下了总工，进行了二次测试，可是我们还是第二名，硬件的东西攻关是不能完全解决的。

　　3、 从技术上来说，这次海湾进入的可能性更大，现在网络产品，主要是国外的思科，和华兴，以及海湾，而其它公司性能差别又很大，特别是中为在这方面产品根本和我们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我们的危险就在中为公司此刻网络产品不行，假如中为网络产品和我们一样，那么我们互相打架，海湾连汤都没有。高端市场是思科的没有得争，可是A网信要考虑成本，那么低端和部分骨干会使用我公司得，可是A网信得引入竞争思想决定了海湾有一席之地。此刻得你不要乐观，海湾得技术并不象其它人宣传得那样差，他们得缺陷都是完全可以弥补得。

　　4、 商务上来讲，我知道公司此次对打击海湾商务给得很优惠，可是A网信在传输上已经给我们上了一课，他们并不太在意商务。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觉得陈总应该做好以下准备。

　　1、 引导中为公司进入，不要打击中为公司；

　　2、 此次出国和潘总沟通好策略，看潘总在业务收入上，需要我们怎么帮助，以便利用此次我们灵活得商务政策；

　　3、 关注海湾，找猎头公司挖海湾的在A市的销售精英。

　　4、 多到总部沟通，看怎么弥补假如海湾进入的恶果。

　　此刻在我提的四点建议中

 

　七十六

　　我进了潘总办公室，当时的我的脸色应该发白。

　　梁总和潘总坐在会客厅里面。

　　梁总很客气的站起来指着她旁边的沙发说：来，小付坐这里。

　　我很木纳的坐在她旁边，此刻我真想靠在她怀里，她对我的眼神，对我的态度还是那么的好。

　　潘总先说话了：小付呀，你说你们公司到底怎么规定的和海湾的关系。

　　我说：如果某个人负责的区域，海湾进入，区域经理无条件下课。

　　梁总说：这么严重呀，你们公司也太不人性化了。

　　潘总说：小付，我们是认可你们公司，是认可你的。只是我们是做企业的，我们要讲究道理，假如我们全部给了你们，明年的服务和扩容你们是否还这么优惠呢。

　　我说：海湾明年肯定还在，我们明年应该还是有威胁，我们华兴不是眼光短浅的企业，我们肯定会做的更好。

　　潘总又问：你们A领导去那里了。

　　我说：到国外去了。国外这几年业务上升很快，公司需要他们这些优秀的领导去海外。

　　潘总说：是不是传输没有给你们的结果。

　　我没有说话，我不能说。

　　潘总接着说：和老A配合我们一直觉得不错，记得老A刚来的时候，你们公司在我们A网信什么都没有，就几台小交换机，而不到三年，你看我们每年的投资几乎三分之一都给你们了，可是就那么点小事他就走了。

　　。。。。。。

　　聊了一会，潘总说：小梁你们去聊吧，我要去开个会。

　　我跟着梁总到了她办公室。

　　梁总给我到了茶，很关却的问我：你是不是要调走了呀。

　　我说：不知道。

　　梁总说：上次那个叫什么来者的。

　　我说：周海。

　　梁总说：对，周海，他来干什么呀，完全是叫我们违法，我们公司是很正规的，我们的决策是根据公司发展需要，根据技术需要来做决策的，很多时候看你们那么费心的安排我们，我们也很感动，但是不要太在意那些东西，做好自己该做的工作，就可以了。

　　我笑着说：我以为你也不理我呢呀。

　　梁总说：那里会，周海来我也是会理的，只是别那么去做。

　　我问：海湾的事情怎么处理。

　　梁总说：你怎么不先来找我，潘总的眼光是很远的，我刚上去和他讲了半天，如果这个业务给了海湾，你就要被炒掉的话，他才同意。

　　她的眼神里面有那么一丝母爱，有那么一丝责怪，这种感觉很好。弄的我眼睛都湿润了。

　　我说：太好了，他同意了。

　　我激动的把茶水都弄到手上去了，她赶快把纸巾递了过来。

　　她说：结果是这样，你们送20％，海湾还有5％的份额，不过这5％就不是这次招标范围内的那，我们让采购中心直接和他们签合同，等于就是不公开的那，你觉得怎么样呀。

　　我听了以后无比的喜悦我说：你知道我此刻最想干什么吗。

　　梁总说：什么。

　　我说：想拥抱一下你。

　　梁总笑着说：有的时候真欣赏你们做业务的，有喜有优。

　　她说完伸出了她的手说：祝贺你。

　　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我出了A网信大门，没有马上给陈少兵打电话，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不过我很开心，这次事件可以表示潘总和梁总是认可我的。

　　

　　这个团队真有意思，一个人费尽心血去争取的一个目标，而这个目标还怀疑是否得到团队的认可。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团队合作，什么叫力量柳成一股绳。

　　团队就是：所有的人有个共同的目标，所有的人抛出自己所有的能力，大家不在意互相之间的得失，一起超一个方向使劲。

　　

　　

　七十七

　　

　　我的高兴只高兴了十分钟，因为我怕陈少兵不满意，心情又很差的回到A办事处。找到陈少兵，我把情况给他汇报了一下，必须用汇报这个词，不然他不满意。

　　不过他听了以后，很高兴，他只听了结果，本来我还想汇报一下我和潘总和梁总的谈话，毕竟此刻我还不想离开华兴，我还想干，看来他不感兴趣，他从来不听我们的细节。

　　其实让我高兴的事情就是细节，结果来说，海湾也是成功的，他们这次进入业务经理肯定会受到嘉奖。结果也只是救了陈少兵，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当天晚上我们又象开庆功会一样，大家依然对陈少兵象领导一样供着，拍着马屁，他象潘总一样的待遇，我真想甩门而去，可是我要生存，我要工作，我一切只有忍。

　　

　　那天以后，我在我的公寓显要位置放了一个字，这个字是我自己用毛笔练了三天，写的一个忍字。

　　A领导说了适应新环境，适应新领导的能力，也是一个人的综合能力的一部分。

　　

　　周海过了几天给我打电话说他搞定了一个女猎头，这个搞定不是业务上的搞定是上床，因为我曾经给他说过，一个女猎头老是骚扰我，被我约出来搞定了，他要和我比。

　　

　　不过最近几个月，我好像对做爱失去了兴趣，确切的说我好像对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兴趣，我工作，是为了工作而工作，好像是为了陈少兵工作，不是为华兴工作，我想到了换工作，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这两年好像只会请客吃饭，只会找人聊天，只会喝酒唱歌。我真的不知道我能干什么，我在网上也递交了几分简历，我相信没有人有兴趣，我写的年薪为20万，说实话我一点没有多写，我现在的收入月9千，而且不花自己工资一分钱，光工资应该算15万年薪，再加一点奖金，我不知道陈少兵给我发多少，不过我也不在意，他对我这样，我也会换个方式给自己发奖金。

　　我的生日到了，我没有通知任何人，我觉得我此刻没有朋友，没有可以和我一起过的人，在生日的那天晚上静静给我发来了短信。我很感激，我也明白此刻天下唯一爱我的人也许就是静静了。

　　我给静静打了电话，我们聊了很多，我说我想有个家，我想结婚了。我最后和静静达成一致，春节的时候，我到昆明，我和她一起过个春节，我们如果在一起感觉很好的话，我们马上就结婚，我呢就离开A城，离开昆明，我和她到另外一个新的城市，可以是任何一个城市，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人是为希望而活的，此前几个月的我不在乎现在的工作，不在乎升职，不在乎钱，没有爱，活得象个行尸走肉。

　　而现在的我有了唯一的追求，就是成家，我很盼望和静静的春节试婚，静静毕竟是个大美女，她毕竟还爱我。

　　有了希望，生活似乎快乐很多，有了希望似乎时间就过的慢，有了希望似乎那些讨厌的人讨厌的事也不那么讨厌了。

　　其实很多人说我花心，我从来不认为自己花心，只是我无法得到爱，无法得到一种安全的爱，我一直在想，假如我结婚了，我肯定会好好的对待家庭，我是一个特爱家的人，比方说我现在一个人住，我经常在下午三点多办完事了直接打的士回到自己的小窝，很多时候窝开门的时候问自己，为什么回来这么早，这是一种自然反应，就象小鸟归巢一样。

　　

　　给梁总的东西还在我那里，我一直没有送，不送也搞定了，此刻我有了私心，不想送了，每当陈少兵冷眼对的时候，我就想着那东西，暗暗开心，我发觉此刻我很阿Q，很会苦中找乐，我开始天天想开心的事情，想和静静的约会，我不太理睬年底的考核，不太理陈少兵的计划安排。我开心着我开心的事情。

 

 

　　七十八

　　元旦快到了，一年快要结束了，每个公司，每个企业，集体，个人都要开始考虑自己本年度的任务，每个人都要考虑自己收入，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年要有那么一天结束，一切按照一个正规流程不好吗，非要一年结一次帐，怪不得白毛女能在年关的时候被逼的回不了家。

　　欠我们钱的没有第二家，只有网信，不过我们没有能力让网信过不了年，只有网信让我们年底不好过，陈少兵经过一计算，我们办事处合同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但是收款我们离A级办事处还差五千万的收款。也就是我们办事处达到A级的话，那么陈少兵就是A级，在12月份整个月陈少兵就天天没有命的催大家赶快收款。

　　我很讨厌他天天大会里面要求大家这样，要求那样，很简单，收款是有目的的，要完成五千万，搞定A网信就可以了，何必那么兴师动众，要求商务的把每个人应该收款的项目都整理出来，要求每天上报收款进度。

　　罗天华那里就十万元应收款没有收，被陈少兵骂了个狗血淋头，在开完收款会的晚上罗天华找我喝酒。我才知道罗天华现在压力也很大，我心里有点好笑，为什么A领导喜欢的人陈少兵一个也不喜欢。

　　罗天华说：我一直没有和陈少兵怎么接触，以前都是项目呀，工作呀，我那边关系很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次他要我在12月20日之前把款收到，我就和他说很困难，那十万元是好几年前的烂帐不好收呀，D网信找不到付款的名目。

　　我说：你说不行，他不骂你才怪呢。

　　罗天华说：是呀，他一听说不行，开口就骂，说我花那么钱维护关系干什么吃的，天天汇报说和副总关系好，好连十万元都搞不定，我就觉得奇怪了，十万元很关键吗。

　　我不知道怎么来宽慰罗天华，我在想幸好他没有到A市来帮我，不然我们两个不把陈少兵气死，那样陈少兵不早跳起来了。看来罗天华天天在下面和陈少兵正面接触太少这是他第一次。

　　其实收款的事情，整体情况是差五千万，关键是我负责的A网信这里差了四千多万，这四千多万就是开发区那15万线的交换机到货款，A网信今年并没有计划那15万线，所以这个钱就无法付，不过A网信说要在元月15日之前付出，这个事情陈少兵是知道的，可是现在就是差这个四千万，有了这四千万，他陈少兵就是A了，A呀，5％的人才呀，陈少兵第一年做市场就得到A，真是NB呀。我每次看到会议上陈少兵那亢奋的样子，我都觉得好笑，这样的人也是A级管理干部，这样的人都能当A，那A也没有什么呢。

　　换句话说，他这样压所有的销售兄弟，这些兄弟就是把所有的欠款全部收回来也不够五千万，如果我是他，早就把所有精力放在A网信了，可是他却大张旗鼓的来搞收款会议，给所有的人施加压力，不过在这众人都有压力的情况下，我显得压力还小些。

　　欠款，华兴和网信之间永远无法弄清楚的问题，这两个公司不断的签定着合同，华兴总是很礼貌，很积极的把一箱箱货物发到网信，而网信的业务不断的发展，对华兴的需求永远都不中断。很多时候都是先发货，再签合同，给到货款80％，剩余20％等工程结束了再给，所以欠款是永远弄不完的。如果网信不欠我们钱了，那说明我们销售的业务也结束了，我喜欢看到A网信欠款数额，催欠款工作是周海的，我很少关注。

　　终于在12月15日，陈少兵坐不住了，在他的大棒下，欠款催的并不明显，该收的是收了些，可是不该收的估计只收了五百万左右，离五千万还差着小数点。在这天晚上十点左右周海给我电话，叫我马上到陈少兵办公室。

　　我知道是收款的事情，周海是负责收款的，而梁总是管投资的，按说梁总的关系也已经移交到周海那边去了。收款我轻松就轻松在此，而且现在周海已经很明显的是A网信的第一负责人了，只是没有宣布而已，我呢无官一身轻吗，我当然也明白他们叫我过去干什么。

　　到了陈少兵办公室。

　　周海正在抽烟，看看烟灰缸他们两个已经抽了不少了。

　　陈少兵开始说话了：小付，对于收款，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说：以前我不管收款，一直都弄不太清楚，周海是专家。

　　此刻我真的不想负担什么责任，不过我觉得陈少兵也不厚道，你既然都已经火烧屁股了，你既然要叫我去办事情，你就直接说算了，你是领导呀，说到这里，我想评价一下这个讨厌的家伙，他自己是领导且在关键的时候不发表观点，喜欢事后批评人。

　　记得有次我和他一起出差，在一起三天，应该来说还很愉快，在回到A市的路上，他问我你到A市了到那里去。我说：回家。

　　他就开始批评我说：我真不知道你天天在想什么，我说的事情你都不放在心上，你想想你有什么东西没有交，今天是几号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有什么报告没有交，但是我也很气氛，妈的就两个人在一起出差，有什么你不能直接说吗，而且这几天我们一直在一起，没有交你问一下我不行吗，非要搞个事后把我骂一顿。两个人在一起还需要报告汇报，没有交你不问，也说明你不急着要这个报告，他要的就是这种当领导的品味。

　　此刻我也习惯了，我才不主动说我自己的想法呢，让他领导先发表意见，我大不了去执行，我终于明白了，他需要的是执行者在他下面工作，象我这种有自己想法的，喜欢自己担点责任的，喜欢把自己当作华兴独档一面的人，是不适合在他下面的。

　　

　　陈少兵看见我不发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周海此刻开口了：现在A网信有三亿左右的资金，其中有1.7个亿是给我们公司的，另外有1亿左右是给中为的。

　　大家不要高兴的太早，那1.7个亿是计划内给的，给了我们的差距还是5千万。

　　其实我的内心里面知道，其实周海，陈少兵都知道，这个五千万是可以解决的，解决的办法就是让A网信把那5千万先给我们公司，明年一月份再给中为，可是我不会说，这是一个非常难办的事情，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陈少兵说：付郎，你去找一下梁总谈一下这个事情，能不能先把这个款付给我们。

　　我说：没有多大把握，上次数据的事情，搞的梁总有些不开心，我个人觉得上次的事情有点用完了感情，这次又那么违背常理，不过我可以去试一下。

　　我不能说不行，说不行他会不高兴的，我现在已经习惯他了，不过只是习惯找到不被他骂的方法，至于怎么得到他的好感，我觉得还是不知道。

　　陈少兵说：好，你明天和周海到A网信去弄弄，你们明天去看看，了解一下他们有什么条件，有条件最好，那样我们就可以搞定了。

　　我在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心里只骂他王八蛋，拿项目的时候舍不得钱，这个时候舍得花钱了，看来他自己的收益比公司的项目重要。

　　在我和周海走出办公室以后，陈少兵又给我发短信，让我到他办公室。

　　陈少兵见到我以后没有废话：付郎，你说到底有多大把握。

　　我点了根烟：陈总，你希望我说实话吗。

　　陈少兵说：当然是实话。

　　我说：上次数据的事情，潘总和梁总觉得我们公司不厚道，硬是要把海湾搞死，特别是潘总喜欢玩艺术领导，喜欢搞平衡，这次违背正常程序的做法难度很大，再说中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这几天肯定也订着这个钱的。那些付给国外公司的钱就更难办了，国外公司讲究信用，如果A网信不按时付款，说不定会收到律师信呢。

　　陈少兵想了很久，才说话：办事处考核为A，对大家都有好处，奖金高，A的名额多，D的名额少，这次我们是如此接近，我希望我们所有的人不要放弃。

　　我们的谈话在没有结果的情况下结束了。

　　第二天，我收到一个邮件，这个邮件是给全办事处的，邮件里面规定每个人必须完成每笔款的回收，如果收不回来将受到D的考核。我和周海，我是第一责任人，负责那四千万的收款。

　　看来昨天晚上陈少兵和我谈话没有结果以后，他制定了这个近乎残酷的规定，就是为了他个人的A，他要我们的命，难度最大的当然是我和周海负责的A网信的收款，我们这个完成了，也就全部完成了，估计陈少兵对其它人不会太在意，我这个不完成，我就滚蛋吧，有规则在先，他不想在D我的时候，让我有理由，短短的半个月要我弄回那不可能的四千万。

　　

 

 

　七十九

　　没有办法的事情了，我和周海到了A网信。

　　我们事前经过讨论，要抢到这笔钱，关键之一是梁总同意，现在已经是16日了，网信在20日前要封帐的，不会再给任何公司付款了。15万线的合同签是签了但是要走付款流程，还好当时不用走省公司流程，只用走完市公司流程就可以了。走流程就由周海来完成。走流程需要建设主管提交给建设主任，等等三个主任，两个副总签字才可以，最后到财务，财务审核后付款。

　　这里面最关键的是梁总，其它人签字只是审核他们自己那一关工程呀，到货呀等等，所有的人那边的问题其实都已经解决了，唯独梁总那里，梁总签字是要确认其帐下是否还由资金，她签字后就可以付款了，可是她签字的前提是她要看她自己的帐目下是否有钱。

　　周海去跑下面的流程去了，我坐倒梁总秘书办公室等梁总，年底了梁总的会议也很多，我想好了，今天找她什么都不说，只是随便聊天。

　　梁总的秘书，今天也特别高兴，他主动给我发烟，聊了很久才知道这个秘书要调到下面单位去了，他这样的职位调到下面去了，少说也是个小头，他高兴在他终于可以离开秘书这个职位了，他憧憬着他自己可以到下面去大干一场。

　　升职，的确是个高兴的事情，想想我以前在网信工作的时候，我每天盼的就是升职，好像除了升职其它的没有任何是好消息。

　　梁总一上午也没有见到，周海中午跑了过来问我有没有烟，我给了他烟，他紧迫的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说：今天建设部主任在开会，主管是把东西做好了，可是要主任签字，现在问题好严重，中间三个主任签字，假如有一个这三天出差就麻烦了。

　　我说：别急吧，你中午把那个主管请出来吃饭吧。

　　周海不明白的问：他那里已经走完了，请他吃饭干什么呀。

　　我笑着说：给其它主任签字，不要他拿着跑吗，他很关键的。

　　周海走了。

　　我点了根烟，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要他现在马上去市场上买一部八千左右的手机，我没有给陈少兵打电话，我想他过不了两个小时会给我打电话，因为上午他已经给了我三个电话了。

　　中午吃饭，周海叫了一包烟，我说来三包吧，我看建设部主管也抽烟，我的烟也快完了，我坐在主管旁边，很主动的和他聊着天。我不停的给他发着烟，他也很有意思，只抽我的烟，自己那包烟坚决不动。

　　吃完饭以后，我让服务员又给主管包了两条中华烟，这个主管毫不客气的把烟拿走了。等那主管走了以后，我对周海说：你下午去看看，中为的合同流程走到那里，是否签完字了。

　　周海似乎也明白了些，他点点头去了。

　　我下午见到梁总，梁总看见我来了说：我正要出门，你来了呀。

　　我问：梁总出去干什么呀。

　　梁总说：去拿上次拍的照片呀，要不和我一起去吧。

　　我说：好

　　就这样，我坐着梁总的车，去了影楼，在路上，梁总接了一个电话，是那个建设主管的，就是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主管，梁总告诉他签字的东西先放在秘书那里。

　　过了一个小时，周海给发来短信说：中为的已经各部门领导签字完成，只差梁总签字了。

　　我回了短信："继续我们的签字流程"

　　整个下午，我一直拖着梁总，没有让梁总回办公室成功，同时我给梁总的秘书发了消息，晚上去某某酒吧去玩，梁总秘书同意了。同时我又给周海发短信，要求其晚上一定要约出中午那个主管。

　　等送了梁总回家以后，我马上给了陈少兵电话：陈总，我现在有个办法。

　　陈少兵说：说

　　我说：就是让网信某个人工作失误，导致中为的合同走不完流程，而我们的流程走完，也许那样我们就把钱收到了。

　　陈少兵说：具体点吧。

　　我说：现在合同在秘书那里，今天晚上我已经约了秘书，准备点现金，让其晚三天给梁总签字。

　　陈少兵说：中为不会有疑问吗，他们不会催流程吗。

　　我说：我，，，周海那边晚上也请了建设主管，你让他也送点现金，我中午已经送手机和烟了，那个主管全部收了，晚上再送点现金，让主管告诉中为的人说，已经签完字了，让中为的只等收钱吧，那样中为就放松了。

　　本来我会说，我已经安排周海晚上请建设主管了，不过我突然想起来陈少兵这个人的特点，我把话收了回来。

　　陈少兵问：你觉得需要多少钱合适。

　　我说：。。。。。。

　　那天晚上我和梁总秘书喝了很多，他的确很高兴，他以为我是来庆祝的，他叫了不少朋友，我为一直找不到机会和他单独说话而着急，他的很多朋友不断的过来给他，给我敬酒，我很烦，我怕他喝多了，我自己知道自己是不会喝多的。

　　最后我只好自己先出去，打电话给他，让他出去。

　　我说：有个事情，想请兄弟帮忙呀。

　　梁总秘书说：什么事情。

　　听他的口音，他还不算醉。

　　我说：今天建设部那个主管送了一个合同到你那里，你明天上午要交给梁总签字。

　　梁总秘书笑着说：你的消息很灵通呀，我收到什么东西，你都知道，厉害厉害。

　　我说：不废话吗，我下午都和梁总在一起。这个事情我已经和梁总沟通过了，希望你保密，你把那个合同压在你那里压三天，在19日交给梁总签字。

　　梁总秘书说：不行呀，公司规定我们这里文件不能超过12小时的。

　　我说：你放心，不会让你担责任，那个主管不是已经给梁总电话了吗，梁总如果觉得急的话，会问你要合同的呀。这个是小意思，你拿着，以后你到新的岗位，我再去看你，记得兄弟呀。

　　我说完搂着他，往他衣服里面塞，还好是冬天口袋大，而多，不然装不下。

　　

　　12月17日凌晨2点，我和周海到了某个酒店一个套房里面，是陈少兵开的房，他要我们忙完了都过去。

　　我和周海一说情况，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主管也答应了周海的条件。

　　我说了我担心的情况，那个主管已经给梁总打了电话，假如梁总有时间问秘书要，秘书就顶不住了，如果是那样，就要再建设主管送到财务的路上截留了，不过那样的话建设主管的责任太大，不知道看他敢不敢。

　　我说：如果能让梁总现在出差，或者离开A市就好了。

　　陈少兵说：估计很难，要不你明天一上午就过去看情况，实在不行把那个合同从秘书那里藏起来。让那个秘书也找不到。

　　我看了看周海，我没有看陈少兵，我觉得陈少兵让我去干这种近乎违法的事情，我觉得好笑。

　　我觉得我们华兴和中为还有网信之间的竞争和合作，都是建立在一种默契上，好比欧洲18世纪的战争，大家各自摆好阵容，然后互相开枪，很少有中国蒙古那种打法，管你什么阵法，把你人砍死就是胜利。

　　我对网信，一直把网信当作我的客户，我的上帝，同时我把每个我需要攻关的客户当作朋友，一种真正的朋友，需要他们违规做什么，我都会提前告诉他们，而不是通过这种小动作来让别人工作，前途上受到影响。

　　那天晚上睡觉前周海和我说他16日这天抽了两包烟，腿都跑软了。

　　

 

　　

　　八十

　　12月17日早上7点，讨厌的陈少兵把我们都叫醒了，我醒了以后头特别痛，和他一起吃早餐的时候，非常难受，我吃不下东西，只好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没有睡好的时候烟就是香。

　　周海随便吃了点就出发了，这个时候天还没有怎么亮，我看着他上车的背影，鼻子有点酸，一个32岁的男人，一个优秀的男人，为了自己的领导考核为A，他还经历着这种折磨，这种压力，想起他昨天晚上那句话：跑的腿都发软。

　　我知道周海的胆子相对小些，我知道他离婚了房子没有了，我知道周海有股票，离开了华兴他的生活收入会发生质的变化，我知道他很怕，怕被D掉。

　　我不怕吗，我其实昨天收到邮件的时候也心跳加快，也难受了好一阵，不过我现在只有头痛，只有胃里残留酒精的作用，只有烟熏的我难受的感受。

　　周海走后，陈少兵看着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和周海一样积极就好了，你知道吗，你和周海的区别就在于，他很满足现在的工作，很勤奋，而你，我知道你很聪明，可是你也许只把30％的精力放在工作上，你如果把80％的精力放在工作上，成绩可能就不一样了。

　　我没有接他的话，我知道这是我和周海的区别，我是一个以事情为主，很随意的人，而周海是一个会汇报的人，一件事情可以写三千字汇报文档的，不过三千字没有几个字是告诉你怎么做的。

　　我说：我想上午去看一下玉店，给梁总送个玉器，找个话题，和她一起聊一上午，或者一下午，就是不让她工作。

　　陈少兵说：好，估计要多少钱。

　　我说：可能很贵吧。

　　陈少兵说：可以，你看中了给我电话。

　　我去了好几个玉店，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找了一个上午，终于找到一套玉茶壶，这个玉茶壶有什么好处了。

　　第一， 茶壶是玉的，梁总喜欢玉。

　　第二， 泡茶需要时间，我需要的拖时间。

　　第三， 不算一个可以带回家的礼品，放在办公室里面用。

　　

　　我又买了几种好茶叶，我不知道梁总喜欢喝什么茶叶，所以各大品牌都买了，不过买茶叶的时候，我不忘让卖茶的小姑娘教了我半各小时泡茶功夫。

　　

　　到了梁总办公室前，秘书在那里上班，不过他也够辛苦的，昨天晚上喝到两点左右，早上还要按时上班。我悄悄的问她，梁总要合同没有，秘书笑着说，没有。

　　我给周海电话，问周海在那里，他说今天各个部门领导上午还开会，他已经回去睡觉了。

　　我骂了一句：操。

　　我算明白了陈少兵需要什么样的敬业人物了。不过我不能放任周海了，因为他的轻松对我也有影响，而现在我又不能管周海了，只有陈少兵可以管，我只有用陈少兵了，我一直认为我自己是个可以当领导的人，可是没有机会，不过我不想告他的状，我给陈少兵打了电话，我没有说周海在家睡觉，我只是说：陈总呀，你要盯好周海，让他必须给出要签字的三个主任的这两天行程，如果在18日签字的合同还不能到梁总那里，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陈少兵说：知道。

　　

　　梁总开完会，中午就没有回来，我就一直陪着秘书，我想我不能陪梁总，我陪着秘书，盯着这个合同，就是不让这个合同到梁总那里签字。

　　

　　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周海那边签字的问题。

　　果然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海用颤抖的声音告诉我：运维主任要出差，他现在已经回家收拾东西了。

　　我听了以后，没有说话。

　　我挂了电话，停顿了很久，陈少兵给我打来电话：付郎你打听一下运维主任的家在那里吧。

　　我想了想说：那给陈总打个电话吧，你看是我打，还是周海打。

　　陈少兵说：你打。

　　我给陈总打了个电话，了解到陈总也在家里收拾东西，他下午也要出差，是和运维主任一起走的，我告诉了陈总签字的事情，陈总说，那你们到机场吧。

　　我马上给陈少兵打了电话，并给周海打了电话。

　　我和周海拿了合同赶往机场，在上机场前的路上，我买了两个MP3，买了两条软中华的烟，陈总和运维主任都抽烟，我想不出旅途前还可以送什么贵重物品，我当然没有忘记把MP3上存满歌曲。

　　在机场，找到两位领导，其实还有很多领导，本来还不到陈总签字，但是陈总还是很给面子，提前给我签了，运维主任本来还不想签，因为建设主任还没有签，但是陈总都签了，他也没有办法，从这可以看出，负责这方面关系的王立成也一般，可惜我不是领导，不能评价什么。

　　十七日下午，从机场回来，周海终于让建设主任签字了，现在还有唯一一个主任，采购中心主任，当天晚上本来陈少兵给我电话要求我再回昨天晚上的酒店，我没有答应，我讨厌和他住一起，我说现在唯一问题采购中心主任签字了，明天看梁总是否签字，要听天由命了，同时我也问了梁总秘书，梁总今天开了一天的会，明天一天没有安排，明天将是很关键。

　　幸好，今天下午梁总也在开会，不然可能就已经签字了。

　　

　　八十一

　　18日，早上，我七点半就起来了，我一晚上没有睡好，一想到早上要起早，晚上就睡不好。

　　我八点半准时到了梁总办公室门口，今天上午，下午我要全部在梁总办公室里面，用我来拖住她一天。我买了很多种茶叶，准备了很多冲茶的工具，今天梁总不赶我走，我是不会走的。

　　梁总在九点左右才到，不过我是希望她越晚到越好，她见到我来，很友好的说：约，今天来这么早呀。

　　我说：快到年底了，领导这么忙，不来早见不到。

　　到了办公室，梁总开始给我倒茶，我说不用了，今天我来泡茶。我拿出拿套晶莹剔透的玉茶壶。这个玉茶壶是由上好的翡翠玉做成，整个壶光泽很不错，上面有少许催根，看着壶感觉很有口渴的感觉，还有四个小巧玲珑的小杯子，每个杯子都不样，玉当然是没有完全相同的两块。

　　梁总看了很喜欢，女人就是女人，她拿起小杯子，很开心的看着，小杯子很小巧，我说梁总你看那个杯子成色最好。

　　梁总看了足足十分钟，拿起一个杯子说，我喜欢这个，但是不知道那个最好。她思考，拿起来的动作，我看了都好笑，真的象个小女孩，她先每个仔细看，然后再放在一起比较，仔细的对比，歪着头。

　　我看着她挑的那个杯子，开始给她分析这几个杯子成色。

　　我说：梁总，你拿的那个杯子呢，成色的确是最好的，成色就是水色，这个杯子呢水色呢的确是最好的，看玉就是一个感觉，你看中的这个玉杯，里面白色丝状物是最少的，而且很透，但是如果从专业角度来说，这个杯子只能排第二，因为你看里面有一条痕迹。

　　梁总问：是裂痕吗。

　　我说：不是，玉碎瓦全，玉会碎但是不会出现裂痕，这是矿务杂质。这个杯子输给另外一个杯子，还是因为它的翠根比较少。

　　梁总说：哈，专业，就是专业一些呀。哈哈。

　　我笑着说：梁总，能不能借你的杯子用用。

　　她说：好呀。

　　我拿出了我的电脑包，里面全部是各种茶叶。

　　梁总说：你来开卖茶叶的呀。

　　我说：是呀，这么好的茶杯，我们当然要品多种茶叶呀。

　　我开始了泡茶，泡茶也是一门学问，有普洱，毛尖，绿茶，铁观音等等，不过说到茶，梁总比我懂，她动手开始帮我。

　　就这样整个上午就过去了，上午当然也有很多人来找梁总，不过都是网信的人，很多厂家的人是进不来的，因为有规定，里面有厂家的人拜访的话，其它公司的人是不能进来的。

　　中午时间到了，我对梁总说，梁总今天是我生日，你中午陪我吃个中饭吧。

　　梁总惊讶的看着我说：真的吗，真的呀。你不早告诉我，我都没有什么礼物给你呢，中午就我请你吃饭吧。

　　其实说到生日，我是胡乱编造的，我知道中午要请梁总出来吃饭是很难的，我必须骗她出来，我现在要想一切办法拖住她。在我和她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看到中为的人坐在秘书那里，中为的客户经理肯定等了一上午，不过他起床晚了点，只能这样说。

　　中午，我找了一个尽量远的地方，几乎到了郊区，这是我和梁总第一次单独吃饭，我和梁总聊了很多。聊了我的家庭，我的成长，聊了我的大学，我开玩笑说，以后就叫你梁姐吧，梁总说，可以呀。

　　中午我当然抢着买了单，并找了个地方洗脚午休。午休的时候，我看着她真想给她颗安眠药，让她睡一下午。在她午休的时候，我没有闲着，周海那边已经全部签完字了，下午就看梁总的呢。

　　陈少兵问我和梁总谈的怎么样了，我没有回答他的短信，他就不断的打我电话，我没有接，这是我第一次不接他的电话。我接他的电话不知道怎么说，如果我说没有和梁总谈，他肯定要骂我，而我如果说谈了，他要问我结果，而下午到底梁总签不签，我也不知道，我有我的做业务方式，我的方式就是放长线调大鱼，不和别人谈要求，只谈和别人靠近，靠近等靠的非常近了，这条鱼自然就是我的呢。

　　我给陈少兵回了一个短信，下午等我通知，让建设主管把合同送到梁总办公室。我本来想说一句，听天由命吧，但是想到陈少兵胆小的状态，我没有告诉他，他无法和我分享进度和压力。

　　梁总醒了以后，看了看表说：小付，走我们到商场给你买件生日礼物吧，你说想要什么吧。

　　我想了想：要不这样，梁姐，你给我买件衣服吧，你喜欢看到一个穿什么样衣服的人来见你，你就帮我买什么样的衣服。

　　梁总说：好呀。

　　就这样，我和梁总在商场里面转悠，转悠，她给我买了件运动外套，说实话，我皮肤很黑，只有运动服在身上才有帅哥的造型，而平时我必须的西装领带。

　　下午五点，我和梁总一起到了A网信，梁总说：你还要去我办公室吗，我还有工作要做呢。

　　我说：我的包还在你那里呢。还有两种茶还没有品呢。哈哈。

　　我没有忘记给周海发短信，告诉他安排主管过去递交签字合同。

　　在我和梁总进办公室不到十分钟，建设部那个主管进来了，他拿了厚厚一摞合同让梁总签字，我知趣的在一旁泡茶，其实我的眼睛一直在看梁总的脸，我怕她皱眉头，怕她说什么，

　　她看到一个文件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我，我笑了笑，她也笑了笑，终于她的笔落在纸上，签完了。我倒茶的壶也掉在了地上，幸好有地毯，壶没有打破，我的心跳的很快。

　　主管走了以后，梁总问我：你们今年一定想收到钱吗。

　　我说：我不想收到，但是我的领导想收到，这关系到他的官位，我们今年就差这笔钱。

　　梁总说：臭小子，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吗，在我这里磨蹭了一天。

　　我说：磨蹭一天是最主要的，那些要求是其次的，哈哈。

　　梁总说：我早就知道你今天有目的，你那短信都没有断过，现在你的目标完成了吧，你说实话，还有什么要求。

　　我想了想说：其它的目的还没有想好，今天的目标已经达成，我已经很开心了，来茶已经泡好了。

　　梁总笑着说：几千万的茶，好贵呀。哈哈。

　　我说：对了，有了，又有目的了，明年，网信明年的计划，计划投资多少钱呀。

　　梁总想了想说：不过说到这里我还得真得要告诉你，明年我们有两大计划，第一个计划可以先告诉你，你回去准备一下，就是预付费电话项目，另外一个吗，过完春节以后告诉你，哈哈。

　　

　　预付费项目，我在华兴搞定得第一个项目，D市那个项目。

 

　　后记

　　本来我想一直写下去，想把英子的小孩交代一下，想把和静静在昆明的约会写一下，但是我发觉这样是没有结尾的，人的生活本来就是没有结尾的，付郎不是战斗英雄，他不会牺牲，他的人生轨迹只是印证了一句话，什么样的性格决定了什么样的人生。我只能截取付郎人生的一部分和大家分享。

　　在写作本文的时候，很多朋友劝我不要写，觉得这样好像暴露了一个行业内幕，让很多人难堪，其实我个人认为我没有暴露什么，内幕是人人都知道的公开秘密，而且我本文里面很多东西不是光写一个公司的，很多朋友应该在里面找到了自己公司的影子，这就对了，里面有华兴的影子，也有中为的影子，也许还有海湾的影子。

　　我们通讯行业是中国值得骄傲的行业，为什么值得骄傲，不光有那些高瞻远瞩领导人，也有我们这些象狼一样的群狼个体，我们离开家庭，离开自己心爱的女朋友，有的是离开老婆，有多少人为了这份事业家庭破裂，有多少人为了这份事业身体日渐萧条，这不是华兴的错误，这不是中为的错误，这是我们中国通讯行业需要追赶国外通讯企业多年沉淀必须作出的牺牲，这就是国外垄断全球通讯行业的巨头们害怕我们中国通讯行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