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年轻女富豪神话破灭的启示

吴英仿佛一夜间出现在世人面前。去年她2亿元现金买下700多间商铺；500万元捐助东阳的光彩事业；两个月内在东阳开出12家大型实业。尽管对于她的“一夜暴富”，各种各样的质疑声音不绝于耳，但包括笔者在内的很多人，依然对其寄予了很高的打破“年轻而正当地豪富绝无可能”这一“规律”的厚望，我们期望出现一个“合法致富而不忘回馈社会”的健康财富典型，期望“财富的福音”出现在我们身边，期望出现一个可资公众“崇敬”的品质财富榜样……但是很遗憾，吴英依然没能逃脱“见光死”的中国式财富神话“传统套路”。 不同的财富主角，一样的财富神话；不同的暴富途径，一样的破灭轨迹。从顾雏军到吴英，曾经风光一时的中国富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有罪推定”在中国式财富神话里屡试不爽。虽然吴英在与媒体的对话中，一再表示“钱都是干净的”，可这并不妨碍公众想当然地“有罪推定”的准确性。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对于民企“原罪”的批判一轮接着一轮。而“清算民企原罪就是否定改革成绩”这样大而空的理由，显然不及一个又一个的生动事例来得更有说服力。一个接一个财富神话的破灭，让人们越来越坚定地相信：中国富豪是存在“原罪”的，他们滚滚财富的来路至少在最初都是不正当的。 对财富来源合法性的质疑，除了让仇富情绪一时弥漫以外，更重要的是：人们找不到正面的学习榜样，于是，对财富的渴求转变成了对规则的疯狂破坏，对人性的疯狂践踏，诚信与良心成为社会稀缺品———人人追逐财富，却追逐出了一个丛林社会。相当程度上，“资本无道德”正是我们当前所面临的可怕现实，而且已经陷入一个恶性循环。财富与正义对立起来，财富走向财富价值的背面，背离正义越远就越能获得财富———长期浸淫在这样的“财富文化”中，熏陶出来的怎能不是前赴后继的“见光死”式财富神话？ 一提到富豪榜样，远的人们说卡耐基，近的人们说盖茨，他们的一个共同特点是：财富来得干净，而又去得光荣。在这两点上，数不胜数的中国富豪一直未能“深孚”中国公众的厚望，公众只得不远万里去崇拜一个又一个外国佬，同时对中国富豪报以幽恨的目光。中国缺的不是富豪，不是财富神话，而是“来得干净”的富豪，是“去得光荣”的财富神话。 把阳光植入财富，让财富传出福音，这是健康财富应该具有的品质。财富神话缺少高尚的品质作为本质，而总是与卑鄙的形象不分不离———“我们需要怎样的财富观”，依然是当前急需补上的财富伦理课。否则，财富神话来得既可耻去得又龌龊，借用一个流行颇广的网文标题———你叫公众如何不仇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