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次做爸爸

在去年一个举国欢庆的日子，回了一趟家。回济南没多久，也就两个月左右吧。妻子给我打来电话。妻是一个非常内秀和淡然的女性，她告诉我说，快乐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得为你的快乐国庆买单了，我要做九个月的女皇了。 天哪！就这样，我已经开始有点晕了，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担心的。我的女儿快要六岁了，长的自己怎么看都是聪明伶俐、天真活泼。唯一的遗憾就是自认为在外貌上继承她妈的地方比我多。当然，别人要是夸奖她漂亮的地方时，我会自豪的告诉他，象我。那她的聪明伶俐自然也就是沿袭了我的高质量的DNA了。妻子，每每这是只是淡然的、满足的一笑了之。 妈妈总是催促我们要第二胎，我知道在他的心中，有了儿子才算是完成了她的心愿。我们对此总是不以为然，年代的不同，阅历的不同，自然想法也就不同。但又不能说破让她太失望。加之妻子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妈妈在女儿4岁的时候给我们领的《准生证》就一直躺在抽屉里，我准备让它作一个永久的纪念。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2001-2002年在济南工作，加之女儿就学等因素，妻就在家相婆教女了，为了开导她，我美其名曰，男主外女主内。妈妈的唠叨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越来越多了，我却越来越不以为然了。但我忽视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就是，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改变总是在你掉以轻心的时候让你吃惊。妻在家的两年和她婆婆的磨合已经悄悄的完成，为了完成把我们兄妹三个拉扯大不容易的婆婆的心愿，我就掉进了“圈套”。在和妈妈去了一趟医院后，我被有“预谋”的约到国庆回家，当然这一切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吃惊归吃惊，真的说起来还是挺高兴的。自己仔细的研究一下自己其实也还是希望有两个孩子，毕竟一个孩子太孤单。只是这种潜意识里的东西在没有激发之前自己都不知道而已。于是，我的生活里有就多了一份新的期盼和希望。 过完了一个全家都很高兴和快乐的新年，2003年3月我调到了天津。妈妈喜滋滋的告诉我，说她知道妻怀的是儿子了，于是婆媳的关系空前的融洽。 时间大跨步的朝前走，妻子的预产期确定为6月18号。，妻的第一胎是剖腹产，医生说了，要第二胎也要剖腹产。女儿的生日阳历是6月20日，阴历是5月16。我有个计划，想让她们姐弟俩同一天过生日，阳历是不行了，所以我想只有在阴历的5月16阳历6月15日那天去医院剖腹产。 妻生女儿的时候，那时我在工厂上班，为了工作，在妻人生最重要的一个关口，我没有在身旁，让柔弱的妻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也成了我的一个遗憾。每每在妻幽幽的说起在麻醉后的手术中的那种无助的痛苦时，我的心总在隐隐作痛，有一种深深的内疚。 所以，这一次，我未雨绸缪。早早的与公司进行了沟通，请了20天的假期。计划在产前一个礼拜回家，购买一些必须的东西。然后，从从容容的扶着妻走进产房。产后照顾妻十来天再从从容容的去上班。 6月6日从天津起程，7日到了老家湖北黄梅。看到了身材完全走样却最美丽妻和早侯在家的家人。一家人高高兴兴吃完晚饭，和80多岁的奶奶以及叔叔、婶子寒暄到9点中左右。还没有躺下睡觉，妻开始有点不舒服。因为离预产期还有将近10几天，再加上妻第一次生产时我不在身边，所以，我虽然是一个6岁女儿的爸爸，可经验却是零。妻又因为怕说破影响我坐火车后的休息，想熬到天亮。 而我竟然傻乎乎的、甜甜的睡着了。到了凌晨2点左右，妻已经由不舒服转为阵痛了。我也就被她的翻来覆去的痛苦惊醒了。此时的我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智商，我上楼叫醒了母亲，叫醒了我的亲叔叔。妈妈和叔叔准备了一些必备的东西，农村没有出租车，我和叔叔开了两部摩托车，带着妻和妈妈。到医院很快，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很幸运的是值班的护士竟然是我的一位初中同学，于是找医生和办手续也就便利多了。因为两胎剖腹产的孕妇并不多见，所以同学找了妻原来的主刀现在已经是副院长的医生。找人、办手续、以及检查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我扶着妻，绝对尽职尽责的配合着医生的指令。当妻准备进手术室的时候，我无奈的、爱怜的看着妻因阵痛而大颗汗珠的脸。我只能握着她的手，我相信我的手心都是汗。当时的感觉非常痛苦，如果能用一种方式代替，我宁可用三倍的痛苦来替换她。 手术室门关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时针正好在4点钟。于是我就站在手术室的外面走廊，望着发灰的东方，心里默默的祈祷。手术室里还能依稀的听到妻子痛苦的叫声，我的心也一阵阵发紧，我拿了叔叔的烟一口口的抽。如果谁再说时间60分钟一定等于一个小时的话，我一定不同意。我觉得同样的时间一定有长短的，否则，当5点钟手术室里的一声清脆的啼哭伴随着东方的彩霞升起的时候，我仿佛有一种虚脱的感觉，时间真长呀！！ 妈妈抱走了并证实了她的孙子的时候，我没有心情看上一眼。当一个小时后，护士推着妻出手术室并告诉我母子平安时，我才感觉自己从幻觉世界里走出来站到了实地上。 一个多小时侯，妻子从麻醉药的药力中苏醒过来，用疲惫而欢乐的眼神看她的儿子的时候，我才突然有一种作父亲的欣喜。和第一次抱女儿的轻狂的欣喜截然不同了，那时是自己真正的成长成大人的欣喜，这次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后的喜悦。我把儿子抱到妻的床上，让妻用眼神抚摩着所有人的希望。儿子6斤8两，可又多么沉重的希望呀，有我去世父亲、她去世母亲、我的奶奶、母亲以及所有爱我们人的集合呀！！ 我看着儿子恬静睡着的小脸，默默的说，多幸福呀，在你没有出生的时候，你就是高山、大海了，万千宠爱集一身。生活将交给你一分担子，去吧，你这男子汉！于是，你就会将大地踩的咚咚作响！！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