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女人们一会流行这个,一会流行那个,男人们犯了红眼病,将各式各样花里胡哨的行头一股脑儿倾倒在大街上,旁若无人招摇过市,花枝招展出“男人的风采”,大有与女人一决高低争奇斗艳之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男人们开始变得脆弱起来,一副粗粗犷犷洒洒脱脱的外表,包裹起一颗极易受伤的心,好比一件薄如蝉翼的玻璃制品,稍不小心,就弄碎了。无可奈何的女人们,只好将男人包装起来,贴上标签:小心轻放。而商海中人似乎比女人的嗅觉更加灵敏,适时研制出一些中性、或性别模糊甚至女性化的产品或作品,去迎合脆弱化的男人和关心脆弱化男人的女人们,更有一些兴风作浪的商人,还及时生产出一系列使男人身强体壮的药物,并配以诸如“男人其实更需要关怀”之类的使用说明。
其实,这并非全是男人们的错。君不见银屏之上,铮铮铁骨的男子汉一个个变成了粗俗不堪的角色,充其量只能扮演个尚需改造,属于人民内部矛盾的挽救对象。挑选主持人,女人们一个接一个地爆响,男性却总是几个带奶牛味的老面孔,“硬派小生”不见影踪,原来的几个“硬派老生”,廉颇老矣。小品里,一个蔫巴男人,造就出一位大红大紫的笑星,他成功的秘诀就是把男人的悲哀撕破给世人看。“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的男人,在歌坛风起云涌,凡当红的男歌星,没有一个真正的男人嗓门,娘娘腔、兰花指、旗袍、短裙,男人们的另类似乎只有女性化,才受欢迎,于是在众多女歌迷呵着哄着尖叫着的氛围里,男人的刘海越来越长,脑后的小辫越来越翘。
惶惶不安的男人们被流行被时髦点中了穴道,跟着感觉走,做水手的男人嘴巴里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却要“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浑身长满肥肉的纤夫,如果不是想着夕阳落山头之后让他亲个够的美事,恐怕早就累趴在沙滩上了;长发飘飘的纯情少男们,成天为情所困,哪里还经得起一点风雨飘摇,面对“哗啦啦下雨了”,“抬起头望着天,叹叹气把头摇”,“妈妈说淋雨要感冒”,连打狗狗的双截棍,拿在手上也象棉条,“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那些“风在吼,云在叫,黄河在咆哮”时,还在波涛汹涌的黄河上驾船的男人们哪里去了,船工们钢筋铁铸的号子哪里去了?全国人民迫着发出的最后吼声哪里去了?炸我使馆撞我飞机的事件历历在目,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叮嘱回响耳边,“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敌人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社会要发展,人类要进步,历史的长河中不能没有不怕流血流汗的男子汉摇橹拉纤。
我真担心,假如有一天,有人不小心摔碎了男人心,这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又盼望,真的有一天,有人摔碎了男人心,把他们送到风雨飘摇的大海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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