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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务磨难的续集(1)

2005/6/27 14:17:23| 分类: 默认分类

她刚开始坐我的车子,身体还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可能是不舒服吧,稍微的往前蹭了蹭,自行车的后坐本来就窄,我为了快点,车子左右的晃动,她最终无奈的用手搂住了我的腰,我心里哪个美啊!   天气出奇的冷,骑了一会,她用手捂起了自己的耳朵,我看到她用手捂着耳朵,我这时候也觉得耳朵冻的生疼,真是要命,于是就一只手掌着车把,另一之手捂在耳朵上。她看我用手捂着耳朵,不好意思的问我:“你冷不冷啊?”   我据实话的回答她道:“耳朵冷。”   她把手从她的耳朵上移开捂住我的耳朵,毛茸茸的手套捂在我耳朵上,暖和在我心里啊。她的身体前倾着,上半身大部分依在我的后背,虽然穿的厚实,但也能感觉到她那傲人的双峰。我骑车的速度慢了下来,仔细的感受着。到现在为止,这是我们最亲密的接触了。   慢,终究还是在往前走着,不知觉间就来到了她学校的门口,我是第一次来她的学校,以前总是听别人说起,,就是我们哪个偏僻的地方,人们虽然觉得遥不可及,但还是拿它来鼓励孩子出人头地。我以前也总是幻想这个地方的模样,大概所有的上过学的孩子都会有这个幻想吧。但现实与我的幻想显然不不相符,最少门就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大。   她在门前跳下车来,对我说道:“行了,我到了,我们这的宿舍你也进不去,也就不请你进去坐了。”   我羡慕的看着他们学校的大门,也跳下车来,对她说道:“把你送到宿舍门口吧,也让我参观一下大学,我活这么大还没看过大学什么样子呢。”   她回头向学校里面看了看,到是痛快的答应了我,说道:“好吧。”   我推着车子跟着她往前走着,她一边走,一边给我介绍着她学校里的古迹。我刘姥姥进大观院似的听着,看着。   她的学校真大,从门口走到她的宿舍门口就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在他的宿舍门口站着几个男学生,大概是在等里面的织女同志吧。   她男朋友也站在那里心无旁待的伸着长长的脖子向里面张望着。等到了门口,郝燕才看到她的男朋友在哪儿。甩开我跑了过去。喜悦的跟他说道:“你怎么在这啊?”   他男朋友听到声音,才回过头来,看见是她,不满的对她说道:“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啊?打你手机,手机关机。”   她拉着她男朋友幸福的向我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对她男朋友说:“这两天,念然病了,我在医院陪他。”   她男朋友的脸色马上就变了,用手指着我冲郝燕喊道:“什么?你陪他?他什么东西啊?烂打工的一个,前两天你还让我给他找房子,你跟他什么关系,我这两天感冒了,你也不问我,不看我,你去陪他?你要愿意陪他,你接着陪去。”说完怒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我虽然心疼,但又不好过多的搀和,对着正在发呆的郝燕说道:“对不起,让他误会了,我去跟她解释。”   郝燕木然的说道:“不用了,你回去吧。”   我看她呆呆的站在哪里,不放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她突然冲我突然发起火来,说道:“你烦不烦啊?”说完转身往宿舍里走去。   我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等她上楼了,我才骑上自己的破车往回走去,刚才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了。   一夜的辗转反侧,早晨了才睡下,手机响的时候,我正在做着一个春梦,里的女主角面目模糊,身材却是一流,她正在慢慢的向我走来,马上就要到我身边了,手机响了,我那个失落啊,真想拿起手机把它给摔了。无奈的从被卧里伸出手,把手机拿了过来,一看号码我精神了起来,是XKL建行的霍主任,我翻开盖接听起他的电话来:“是丁念然吗?你怎么还没把机子给我带过来啊?再不带来我就让别人送过了。”霍主任是老田给我介绍的,在一起吃过一顿饭,人很爱喝,对钱财看的不是很重,跟老田脾气差不多。   我晃了晃发晕的头,对霍主任说道:“霍主任啊,你好,我这两天病了,刚从医院里出来,今天上午就把机子给您送过去,您看可以吗?”   他不悦的说道:“那好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赶紧的爬起来洗了把脸,看了看手机上的表,已经9点多了,带上机子向XKL建行跑去。   营业员看我给他们送来了点钞机,都很兴奋,抢着要把新机子放在自己的旁边,我笑着看他们抢来抢去的,最终被营业厅的主任固定下来,我给他们调试了一下,就上楼去找霍主任去了。   霍主任40来岁,个子很高,据说是军队转业回来的,所以我必须上去跟他解释一下,因为军人是很守时的,我不想与他第一次打交道,就给他留一个坏印象。   我举手敲门,很有节奏的敲,俩下一停,这是老板教我的,他说:“如果是象熟的,敲门无所谓多几下少几下,但我们搞销售的,到一个不太熟悉的地方,敲门就应该注意了,如果敲三下,就显得局促而随便,敲两下,让人听着舒服,进而显得尊重。”我对他的这些话很是留心,毕竟我是一个从山里出来的孩子,社交场所去的不多,见识也就少,而且山里人的交往都是直来直去,不打弯子,,不绕圈子,我现在处于这个群体中了,就必须适应这个群体。   屋子里传出了浑厚的声音,威严而有气势:“进来。”   我转动门上的把手,推门而入,站在门口说道:“霍主任,忙着呢?”   他正在桌子上写着什么,抬头看了我一眼,用拿着笔的手向旁边的沙发上指了指,没有说话。   我轻轻的坐在沙发上,没事可干的开始打量他的房间。房间里很是整洁,在他的身后有一个书柜,在书柜的旁边树立着一展国旗,除此之外,没有太多的装饰。   等了好一会,他才停下了手里的活,抬头看我。我虽然知道与他对视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但他的目光里充满了鄙视和压力,压力也就罢了,毕竟我现在是靠他吃饭的,可鄙视我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就这样四目以对,大约持续了一分钟,霍主任说话了:“你当过兵?“他一说话,眼里的那种鄙视和压力也就当然无存,换之而成的是一种坦诚和直率,我微微的笑道:“没有,从小在山里长大的,来北京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呢。”   他爽朗的笑了起来:“哈哈。。。。。。我到是看走了眼了,不错,年轻人,不当兵可惜了你了。”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我听老田说,你的身手不错啊,是不是真的?”   我谦虚的说道:“小的时候到是跟村子里一个老人练过一段时间,只是放下的时间不短了,谈不上什么身手了。”我能看出他也经常练拳,因为他的手背上有厚厚的茧子。   他拿起桌子上的烟,自己拿了一棵,然后随手抛给了我一棵,我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走过去,给他点上,然后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他看着我说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啊?咱们比画比画。”   我笑着点上自己的烟,对他说道:“霍主任,你也太高看我了,我那行啊。”   “怎么,看不上我这老头子啊?”他有点不高兴,大概是老田在他这里吹嘘我了。   “怎么敢啊,我是怕你失望,我这两下子,怎么能跟你比啊。”   他这才有了点笑容的对我说:“只要不是你看不上我这老头子就行啊,这个星期怎么样?我到时候给你电话。”   我无奈的只好答应道:“那好吧,到时候,你可别笑话我这个后辈啊。”   他爽朗的笑声很具有感染力,我听着他的笑声,心里都觉得豪气万丈。笑完接着对我说道:“那好,我们就后天见吧。”   我站起来说道:“那好吧,我先走了,你忙吧。”   他点了一下头,算是回了我的话。我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走出了霍主任的房间,我才想起医院那茬来,得赶紧的去医院一趟,把出院办了,要不然每天还得扣钱呢。 我骑上车子又向医院跑去,因为我以前没有办理过这样的手续,所以我就直接的跑到收费处说道:“丁念然,办理出院。”   里面一位岁数不大,但很漂亮的小姑娘说道:“哪个病区的,几床。”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说道:“好象是内科吧,12床。”因为我在恢复了意识后,就从医院里跑了出来,没太注意住的是那个病区,只是知道自己住的几床,因为床头上写着号呢。   那位忙碌的姐姐接着说道:“押金条。”   押金条,我那有什么押金条啊,一定还在郝燕手里,我赶紧的对里面的姐姐说道:“对不起啊,我忘拿了,马上回去拿去。”说完赶紧的跑离了收费处。   走到医院的大院里,拿出手机给郝燕打电话:“喂,郝燕,我现在在医院里,你办出院了吗?”   “还没有呢,我打算下午去办呢,今天上午我们有课,对了,昨天对不起啊,我的情绪不好。”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啊?”   “他就是这样的脾气,没事的。”   “对了,手续就我来办吧,麻烦你已经麻烦的不少了,我一会过去拿单子,你有时间吗?”   “我一会出去,不在学校,你别过来了。下午我正好去医院那边,你就别管了,我来办吧,还有事吗?要没事我就挂了,我同学等着我呢。”   “那好吧,就这样,下午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完我走出了医院。   下午的时候宋主任给我打电话,语气很是不和善问我道:“这段时间你去那了?打你电话关机,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跟你说。”   财神爷召唤,我赶紧的骑上车子向她那里跑去。   到了她屋子里,她的脸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刻板而严肃,看到我进来,脸色也没有改变的意思。我心里暗想,今天怎么了,以前她看到我来,脸上总会有点笑纹的。   她从桌子上拿出了一张报价单扔在了我的跟前,说道:“你看看,你小子以前够黑的啊,这是别人刚给我的报价单,比你给我的价格底了将近一半,你给我解释一下吧。”说完面无表情的开始盯着我了。   我从她的桌子上拿起了她扔给我的单子看了一眼,下面的电话号码是老板的,怎么会是他啊,我心里暗暗的吸了口凉气,看来他是不甘心我的离开,跟我玩起了阴的,想把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地给击毁,以此发泄他对我的怨气,够狠的啊。   我把单子又放在了宋主任的桌子上心里想道:“这样的单子老田那里肯定也有,他没找我,看来还是女的沉不住气啊。但宋主任找我又说明什么呢?说明他还是喜欢和我打交道,如果她根本就不在乎我,那么她肯定也就不叫我来解释这个事情了,或者是她心里有受骗的感觉,要对我发泄,骂我个狗血喷头然后让我滚蛋。这两种可能都有,看来就看我的解释能不能得到她的谅可了。”   其实销售人员就是一演员,因为经常要强颜欢笑,即使自己的内心很痛苦,可还得表现出高兴来,而且比高兴还要看上去更高兴。   我现在就是这样,对着宋主任笑,慢慢的滤顺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对她说道:“这张单子是我以前的老板给你拿过来的吧,四十多岁,个子不高,挺胖的?”   宋主任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我接着说道:“我刚不在他那干了,以前的销售价格是他给我定的,他说为了不让我们把市场搞乱,价格必须统一,而且我只拿销售额的5%作为提成,所以以前的东西价格高低,都不是我赚的,而是他拿了,他现在这么干,就是为了挤兑我,让我无法在这个圈子里混,他这不是给你报价单了吗,你现在可以从他那里拿货,看他这个价格能不能给你,能给你多久。”   宋主任的脸色有点缓和了下来,突然问我:“你不在他那干了,为什么啊?”   我把跟老板恩怨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宋主任只是在那点头,没有加以评论。   听我说完了,她接着问我道:“哦,这样啊,你现在还干这个吗?”   我据实而无奈的回答道:“还干这个啊,其他的我也不会,而且也没有门路,不过现在是自己干了,这样我赚的可以多点,同时给您的价格也可以低点。”   她又拿起了那张单子,问道:“你能按着这个价格给我吗?”   我把我重新打印的报价单递给了宋主任一张说道:“这是我的新价格表,他给你的哪个单子只是搅局的价格,如果我也按着他的哪个价格给你,一定是赔钱的,我可以在我给你的这个报价单的价格基础上再给你下浮5%”其实我的哪个报价单就是抄袭老板的,我说的5%,只是把我原先拿的那部分剔除了出来,但就是这个价格,我的利润也能达到35%。   她接过我的单子,对我说道:“那好吧,我就先从他那里拿东西,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我还接着找你,你手机可不要经常关了啊,找你找不到你,以后这里可就没你的份了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她说道:“那几天我到外地了,刚回来,又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所以就没开机。”   宋主任关心的问我:“什么病啊,这么厉害?”   我说道:“感冒,不过发起烧来了,所以就跑医院去了,没什么。”   其实宋主任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别的主任从来不会斤斤计较这些这些芝麻小事的,花的是国家的钱,跟她有什么关系啊,只要自己手里能拿到好处就行,但她却对这些小事都这么重视,虽然她跟我处的关系不错,更甚至可以说她很同情我,但她还是严格的按着市场规律办事。   从宋主任那里离开之后,我才想起了下午还要去医院,于是就赶紧的骑上车子向医院跑去,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给郝燕打电话:“喂,郝燕啊,你现在在那呢?   “我现在就在医院,有什么事吗?”   “办清了吗?”   “我刚过来,还没去办呢。”   “那你在那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啊。”   “算了,你别来了,手续很好办的。”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我挂了。   我赶紧的把钱全支了出来向那赶去。其实我去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看看到底花了多少钱,给的少了,跟没给没什么差别,给的多了,我又不是什么财大气粗的人,而且我以前经常听人说,医院里黑,宰人狠着呢,我手里的8000多块钱够不够还不好说呢。如果我直接的问郝燕,她一定不会说的,但我又不想欠她这个人情。   我到了之后,在医院里转了几个圈,也没找到郝燕,只好又给她打电话,她告诉我她已经走了。问花了多少钱,她只是说,不用管,没花多少钱。我只能无可奈何的走出了医院。   下午让宋主任这么一闹,我也没心情接着转了,其实现在去转,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去了就等于给老板报信,去那儿,他就会在那儿给我搅和,他财大气粗,我本小利微的,不如先缓和一下矛盾,把原先的老业务关系户维持住,等老板这点饮鸩止渴的小聪明用完了,我接着再去去开发新的客户也不迟,毕竟他按着这样的价格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的。而且没准还会带来连锁反应,让搞这个的联合狙击他。   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有几天没有去书店了,我前几天从赵倩那儿拿的书还没有还她呢,想想现在反正也无事可干,干脆就到书店看会书算了。   拿定注意,骑车回家,拿上书,向书店里跑去。   由于是星期四,书店的人不是很多,赵倩看到我来了,愉快的旁若无人的冲我大声的呼道:“花心大萝卜,这几天不见你,死那去了?”   我把书往她的跟前一扔,不动声色的说道:“别老是这么夸我,弄的象你在追求我似的,多不好啊,就是追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这么表现啊。让人笑话!   赵倩的秀拳呼的向我打了过来,带着一阵的香风,温柔的打在我胸口上,我夸张的用手捂住被她打过的地方装做痛苦的对她说道:“打是亲,骂是爱啊,别这样,亲的不行了用脚踹啊,让别人看到不好啊,不是告诉你了吗。”   她笑着说道:“就是亲你了,亲的还不行了,”还没说完穿着高根鞋的脚,就向我踹了过来我赶紧的躲开接着对她说道:“哎~~~真要有这样的想法啊,我给你出一个好注意,在月黑风高之夜伸手不见五指之时,你悄悄的摸到我家里,然后就……哈哈,生米做成熟饭,,你出来之后,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不是?你现在这样,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亲我,爱我的不得了,你个姑娘家家的,传出去就不好了。”   其他的几个营业员笑了起来说道:“赵倩,你朋友可真逗。”   赵倩傻呵呵的也跟着乐,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赵倩就想跟她斗嘴,如果我不逗她,她还会找个话题来逗我的开心。而且她的性格也很活泼,从来也不计较我说了什么。   她们几个还在那儿笑着呢,我转身向书店里面走去了。 星期六阳光灿烂,我在家里正在看着从赵倩那里拿来的一本叫《资本经营全书》的书,这时候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号码,是霍主任,我已经忘了和他的约定了,星期天他找我干嘛呢?   我疑惑的打开手机,就听到霍主任爽朗的声音:“喂,小丁嘛,你现在在那呢?”   我说道:“霍主任啊,是我,在家呢,有事吗?”   “那我现在过去接你,你在那住啊?”   他要过来接我。我忽然想起了与他的约定,看来他是把这事当真了。其实想想,他把这事当真也不难理解,以前习惯了舞拳弄脚的生活,现在忽然转变了一种活法,每天必须文文静静的坐在办公室,接见这个,接见哪个,个个都点头哈腰的玩着权术和心眼,不憋的慌才怪呢。所以就会怀念原先的生活,而现在这种环境里,想找一个人与他再想重温以前的旧梦,一个是找不到合适的对手,再就是顾及自己的身份,所以那简直不可能的,而我却是一个让他不会顾及身份,同时又算是一个合适对手的人,所以他惦记着这个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想既然答应了下来,就一定要遵守这个承诺,于是就说道:“哈哈,霍主任,你还记挂着这事啊,算了吧,别劳您的大驾了,我有自行车,自己骑着过去吧,你在那啊?”   他有点生气了,就听他说道:“怎么这么罗嗦啊,年纪轻轻的,住在哪儿,快说,我没工夫跟你磨牙。”看来他颐指气使惯了,自己决定的事情不允许别人反驳,是个急脾气。   我只好说道:“XXX路,与XXX街的交接口,我到地铁口等你。”我说完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赶紧的收拾了一下,向地铁口跑去。   寒风中,我双手叉在羽绒服口袋中四处张望着,我记得霍主任的车好象是一个黑色的奥迪,所以就努力的搜寻路上的奥迪车。   几分钟,一辆灰色的本田,挂的是军牌,停在了我旁边。按了两下喇叭,我好奇的看了看那辆车,没有过去,稍等了一下,本田车的车窗玻璃慢慢的落了下来,霍主任从里面探出头来冲我喊道:“小丁。”   我还在那里焦急的四处张望的等着呢,没想到他会开个军牌车过来,看到是他,赶紧的跑了过去,拉开门,坐了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问道:“霍主任,你怎么弄了辆军车啊,不是辆奥迪吗?”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对我说道:“这是我自己的车,为了方便,我以前的老部下给我弄来的。”   我好奇的打量着他的车,里面的装饰真的很漂亮,我除了SANTANA,其他的车还没坐过呢。等慢慢的适应了这种新奇的环境,我才问霍主任:“咱们去那啊?”   他专心的开着车,车里放着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我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曲子叫这个名字的,当时听的时候只是觉得雄壮而有力,给人冲动的感觉。大概是音乐的声音大了点,他没听清楚我问他什么了,于是就大声的问道:“什么?”   我也只好大声的问道:“我们去那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来到了一个健身俱乐部门前,我惊奇的看着外面的装潢,不知道他拉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对我说:“到了,下来吧。”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也顺从的下去了。一出车门,一股凉风吹了过来,身上打了个寒战。赶紧的又把羽绒服披上了。   我们俩从他的车里走了出来,来到了一个健身房,老田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我纳闷的看着老田,他怎么也来了呢?   老田看到我们走过来,他一脸的坏笑的迎了上来,我从他那笑容当中明白了,他依旧是记挂着哪次挨打的事,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可见他给我介绍霍主任,也不是安着什么好心,只不过是让这个特种兵出身的老兵坯子来教训我,帮他出那口恶气。恶毒啊。   老田跑前跑后的给我们张罗着。   我和老霍换好衣服,站在了台上,旁边除了老田再没有其他的观众了,给我们张罗完了之后,老田就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擂台的旁边,手里端着杯热茶,笑眯眯的开始看我们的表演了,那表情就象看耍猴或者是马戏。   老霍面对我这样的对手时,竟然很是谨慎。没有半点的轻视。但他的那种霸气却尽显无疑,我的个头也在180左右,比他矮不了多少,但在他跟前站着却觉得自己渺小了起来。好象比他矮了很多。   他静若泰山,双眼紧紧的盯着我,我开始围着他转了起来,寻找下手的机会。   我和他就这样的对峙着,但终于是无法承受他给我的压力,沉不住气的首先出手了。侧踢,向着他的肋部踢过去,这个动作危害不大,而且也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危害,其实这也只不过是个试探性质的动作,力量不是很大,老霍转身躲开了我的侧踢,顺着转身之力,向我踢了过来,力量很足,踢过来的腿分下中上,踢向腿部和腹部的是虚踢,只有踢向面部的那脚才是带上力量的一脚。速度很快,我看他抬腿了,没有机会再向前进攻,只好一个垫步向后退了一步,就这样完成了相互的试探。其实和他一动手,他给我的那种压力也就没有了,我的自信也恢复了过来。   从刚才的试探中,老霍大概知道了我的斤两,他开始进攻了,直拳带着肘击,无所不用,暴风雨般的,我现在只有向后退,身上不段的被他打上一拳,或者是踢上一脚,但都是无大碍的。他所用的完全是散打的招式,毒辣而实用。   我是练过一些套路,但套路在这里又显现不出任何的威力来,根本就不象电视上演的那样,相互之间拆招,练套路只是使我的身体灵活协调同时知道如何去击打对方罢了。在这里只有力量速度耐力和技巧,我的力量和速度耐力与他比起来,不占下风,但是技巧上就差的太多了,当然这个技巧不是单纯指的用什么方法去搏击,而是对形式的把握,对突发事件的处理上的技巧。这应该叫做经验吧。   经验是很重要的,正如我们碰到危机的时候总是不自禁的闭上眼睛一样,虽然知道闭眼无济于事,但还是管不了自己的下意识,但如果你经常的遇到这种事了,习以为常了,那么眼睛也就不会再象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那么紧张了的闭下了。   现在就是这样的,老霍已经看出了我的弱点所在,开始猛烈的进攻了,而我面对这样的强手的进攻显得不知所措,只能一味的闪避,显得很是狼狈,虽然狼狈但我觉得似乎是占了上风,因为我年轻,体力耐力自然就好,只要他没有在他的力气用尽之前把我打到,那么他就危险了。   他的进攻终于慢了下来,我要反击了,我心里暗暗的喜悦起来了,在他进攻慢下来的那一瞬间,我的直拳向他的面部打了过去。   他向后退了一步,我紧接着又扫了一腿过去,他又退了一步,我开始快速的的进攻了,想不到我的进攻却上了他的圈套,一脚踢向他的面部,却被他的手一托,下边腿再一扫,我最终还是无奈的躺在了台上。   老田在旁边手舞足蹈的叫着好,老霍脱去了手套把我拉了起来说道:“小伙子,行啊,只不过经验差了点,我们下个星期还来,怎么样。”说完,对着老田说道:“舒服,哈哈,老田,你也来试试吧。”   老田的赶紧的摇头,苦笑着说:“我,我不行,看看还行。”   到里面冲了一个澡,用手揉了揉身上被击打的地方,隐隐做疼,不过那种感觉却是很舒服。我忽然开始喜欢有老霍这样的对手了,跟他的对垒,可以增长我的见识,不象那些地痞,他们除了狠之外,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以凭仗的了。   换好了衣服,来到了厅里,老田和老霍已经在那里等我了,老霍看我出来了,就喊道:“走,喝酒去,哈哈,痛快。”他看上去很是兴奋。   我们三个坐上了老霍的车,我坐在副驾驶上,老田坐在了后坐上。老田坐上之后,就开始喋喋不休的称赞老霍的车了,其实男人可能在乎的就是这点吧。车对于男人来说,有的时候比老婆都重要。   在车上,老霍对我说道:“小丁啊,你做这个工作真有点浪费你了,我有个战友搞房地产的,我给你介绍一下,你去他那干吧。”   其实他对我所做的这个行业不了解,而且自己干与跟着别人干又不一样,自己干,可以碰到很多的问题,所以可以学的很的多东西,也可以培养出自己的自立精神,而跟别人干,逐渐就会产生依赖,就是不依赖,那也只能是各管一块,所以我拒绝了。 车开到了一个装饰很土气但又给人以很气派感觉的饭店门口,老霍说道:“到了,这里你们没来过吧,饭菜做的很不错,来看看吧。”   老田说道:“怎么看上去象个农户啊?”   老霍得意的说:“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走吧,这是我开的,看看怎么样啊?”   我们走下车来,在老霍的带领下向饭店里面走去。   饭店内部的装潢是按着长征时候的格调建的,一进大厅,当面的是一张条几,看模样,岁数应该不小了,在条几上摆着几本长征时候的书籍,还有几张哪个时候的边区票。在右边墙上挂着草鞋,八角帽,斗笠,还有几张画,是毛泽东和其他的几位伟人的。大厅里的桌子也根本就不是桌子,而是用青砖剁起来的腿,上边用原木铺着,旁边放的四个长凳。看上去很古朴,看来装修的时候是很下了一番工夫的,但我最奇怪的是老霍是怎么找到这些大块的木头板的。   老霍与柜台上的几个穿着发黄旧军装的漂亮MM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我们直接奔二楼的包间了。   包间里的装饰与外面的就不那么相同了,纯粹是地主家的打扮,桌子是八仙桌,椅子是太师椅,而且在里面还放着一个条几,条几的两旁放着两把太师椅,在条几的上方挂着一张毛泽东的画像,显得威严气派。   老霍看到我们两个正在打量着这里,就说道:“怎么样啊?”说的时候,满是自豪。   老田四处打量着说道:“恩,不错,有特色。”   老霍转头看着我,那意思也叫我夸奖上两句。   我也只好随着老田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让我开眼界了,感觉真不错啊。”   老霍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冲我们说道:“坐吧,吃火锅怎么样啊,这里的厨子是从四川请来的,麻辣火锅做的非常地道。”   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说道:“行啊,我也喜欢吃辣的。”   老田当然就更没意见了,他们两个相熟,当然都知道对方的口味了。   老霍对着跟进来的服务员说道:“就来火锅吧,告诉厨师,弄的地道点。”   小丫头应了一声走了。   火锅很快就上来了,是那种加碳的传统火锅,外面是黄铜的,里面渡了层银水。   羊肉蔬菜小料流水价的上来。酒是二锅头,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北京人总是喜欢喝这个,不管是有钱的还是平民都是。   屋子里随着红油在锅里翻滚也开始热了起来,吃了几口火锅,脸上的汗开始往下流了,老霍笑着对我说:“丁啊,怎么样,火锅够劲吧?”   老田也在一旁帮腔说;“脱了你那破羽绒服,就你穿着,好象谁都没有,就你有似的。”这个屋子里就我穿羽绒服了,他们两个只是穿夹克。   我只好站起身来,一边脱一边对老田说道:“我不行啊,冷屋子冷炕冷被卧的,只能靠这个保持点身上的温度了,那象你啊,回家有人给暖着被卧。”   老霍大笑了起来,说道:“老田,谁给谁暖啊?”   老田嘿嘿的一乐说道:“谁给谁暖不一样啊。”   老霍拿起杯子来冲着刚坐下的我说道:“来吧,丁,咱俩喝个英雄吧。”   喝酒的杯子是玻璃做的,一杯大概能盛三两酒,在一两处标着个男人,二两处标着好汉,三两处标着个英雄。老霍说喝个英雄,就是让我和他一口气喝下这三两酒。   我象个英雄似的,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概的端起了杯子,一口把酒喝了下去,然后把杯子向下倒了倒接着对老霍说道:“先干为敬了。”   老霍看我喝了下去,很是高兴,“哈哈。。。”还没笑完,把杯子往嘴那一放,没看到怎么着,酒已经流进了他的肚子。然后用手把嘴一擦说道:“痛快。”   我赶紧的拿起瓶子给他到上,然后又给自己满上。   老霍看着老田,问道:“你怎么着啊?”   很明显的钱多者居前,老田也无可奈何的举起杯子来冲着老霍说道:“来吧,你们俩英雄了,我也不能够狗熊啊。”说完也把杯子里的酒到进了胃里。   老霍又端起杯子来喝了下去。喝完说道:“好了,我与你们俩都喝了。现在就看你们俩够不够朋友,怎么喝了。”说完开始吃菜了。   我跟老田对视了一下,都无奈的端起了酒。就这么快六两酒到了肚子里。   老田已经开始迷糊起来了,他的酒量也就是1斤左右,今天虽然只喝了六两,但喝的太猛,所以他的小眼开始眯缝了老霍看我们喝下去,老田已经变了模样,于是愈发的精神了起来,开始给我训话了,说道:“丁啊,不是我说你啊,你干这个有什么出息啊,北京就这么几个银行,就算都被你吃了,你才能赚多少啊?况且你也都吃不了,谁没有个三亲俩厚的,你只是经销的,不是生产的,谁都可以干,你想想,将来你得面临多少对手的竞争啊,一竞争,价格就会下来吧,价格下来了,你赚什么钱啊,所以说你应该找个有前途的去做。”   我听着他给我的分析,也觉得很是有道理于是就端起了酒杯,这次我倒的少,只倒了一个男人,对着他说道:“谢谢你,霍主任,你能为我考虑这么多,我敬你了。”说完就要喝,被他拦住了。   他说道:“你叫我什么?”   我纳闷的说道:“霍主任啊,怎么了?”   他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蹲,带的桌子都开始颤动了,在另一边正在打盹的老田被这震动惊动了,费力的睁开自己眯缝的眼睛,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霍接着说道:“怎么你看我给你充不起哥哥是不是啊?”   我这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说道:“我错了,大哥,我敬你。”说完,把杯子里的酒灌了下去。   老霍这才列开嘴笑着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喝完后,对着我说道:“这才是好兄弟嘛。”   老田这个时候,大概酒劲也下去了,跟着起哄的说道:“那我算不算你哥哥呢?”   我又倒了一个男人,冲着老田说道:“来吧,哥哥,我也敬你。”说完又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   老田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的把酒喝了,他在那儿呆住了,刚想再说点什么,老霍说话了:“怎么老田,看不起小兄弟啊?”   老田只好无可奈何的很受委屈的把酒灌了下去。   等他喝完后,老霍又开始说了:“怎么着,咱俩不喝啊?”   老田无奈的只好又与他端起了杯子说道:“我这臭嘴,净找祸事。来吧兄弟,我先喝了。”   老霍看他喝完,跟着也喝了下去,接着说道:“我说啊,老田,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扭捏了,不好啊,今天,咱们小老弟在这儿,你可不能再这样了,来,咱老弟兄俩跟小老弟把这杯酒干了。”说完拿起酒瓶来把杯子里又都到了个英雄。   我赶紧的说道:“不敢当啊,应该是弟弟我敬哥哥们。”说完我端起酒来,冲着嘴倒了下去。   老霍哈哈的一乐说道:“好,好兄弟。”说完把杯子里的酒也喝了下去。   剩下老田在那看着杯子发愁了。   老霍拿起了老田的杯子,一口喝下去了一半,然后又放到了他的跟前说道:“现在可以了吧?”   老田看看他,看看我,认输的说道:“我。。。我。。。实在不行了。”   我只好也跟着老霍学了,拿起他的杯子,把剩下的也喝了下去。其实酒要喝到一定份上,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顾忌,也没有大小了,只是觉得豪气凌云,大有少年意气,指点江山之气概。   “老田,太不给兄弟面子了啊。”   接着转头向我说道:“今天聚在这了,丁老弟啊,咱们这就是缘分了。”然后转头看了看老田问道:“是不是啊?”   老田赶紧的点头,说道:“那是,那是。”他赶紧的随声附和。   老霍站了起来,说道:“我有个提议,既然是有这个缘分,而且我也与老弟投缘,那我们就结拜成异姓兄弟怎么样?”   老田眨巴了眨巴小眼,好象在思索着什么,我考虑的不多,只是觉得这好象是水到渠成似的,没有什么好思考的,因为我以前在村子里就有几个结拜的兄弟,合的来就撮土为香,冲着苍天点几个头,然后就一同对付其他的几个小孩,所以我对结拜的理解就是给自己增加点力量。 霍看着老田在那不做言语,有点生气了,说道:“怎么,跟我和念然结拜辱没了你啊?你算鸡吧个吊,滚。”老霍对老田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强硬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老霍的叔叔是老田他们行中心支行的行长。   老田面色尴尬的说道:“谁说我不拜了?我不是喝的多了点没反应过来啊。”   老霍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服务员。”一个穿旧式军装的漂亮丫头跑了进来,老霍用手指着她说道:“你,去找烧纸和香来,马上给我拿过来。”服务员为难的看着老霍,老霍大概看出了她的意思,有点愤怒的对她说:“愣什么愣,快点去,我这急着用呢,找不到以后就不用在这里干了。”说完也不理会那个漂亮的女服务员自行的坐下了。   女服务员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走了。   老霍接着冲着老田开火:“老田,我告诉你,我看不起你,鄙视你,知道吗?跟你结拜,我呸,就你这鸟脾气,我恨不得踢你两脚。”   我赶紧的拦,说道:“哥哥,过了啊,老田哥哥是不能喝,不是拿捏咱们啊。”我私底下用脚轻轻的踢了老田两下,然后端起酒来,冲着老霍说道:“哥哥,你也别说了,我也看出你的草蛋脾气来了,不就是酒嘛,我和老田陪你喝了。”   老田也实在是没有可回转的余地了,只好大义凛然的也端起酒来说道:“老霍,你也别激我,小丁,我老田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咱兄弟三个坐在这里了,还是老霍你那句话,缘分,小丁还是我介绍给你吧,我要有其他的想法也不会跟你在这坐了。你既然说到这了,做哥哥的我也没办法,咱兄弟三个把这就喝了。”说完,老田一口把酒喝了下去。   老霍也借坡下驴的顺着说道:“这才是我们的好哥哥啊,来,小丁咱们陪上,他说完又是一口把酒喝了下去。我也紧跟着喝了。   服务员把香和纸拿来了。   老霍站了起来,说道:“好兄弟们,今天就是良辰吉日,来咱们三个就在毛主席的跟前结拜吧,让他老人家当我们结拜的见证人。”我和老田跟着他走到了条几的前面,冲着毛主席磕了三个头,然后在那里上了一柱香,算是拉倒了事。   重新换了酒席,白酒我们喝了5个后不喝了,现在上啤酒。   换好酒菜后,问了一下岁数,我19。老霍36,老田41,这样,老田就是大哥,老霍就是二哥,而我也就光荣的成了他们的三弟了。   既然大小排清楚了那么就得喝酒祝贺一下了。老田也是兴奋,好不客气的喝完了杯子里的啤酒,喝是喝下去了,但反应马上就显现出来了,只见他把嘴一捂就向外跑去。   隔着几个屋子,都能听到老田的呕吐声。   等了好长时间,老田才回来,他的脸色有点发白了,走路摇晃的厉害,有点儿找不找北了。   这一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了晚上。老霍喝的最多,已经站不住了,但他不破酒。只是看着我们笑。老田爬在桌子上迷糊起来,我东到西歪的跑了几次厕所,把昨天晚上的饭也吐了出来,就这样还不罢休,还要在那干嚎,直到胆汁都吐了出来。那个难受啊。   我吐了几次,终于算是清醒了一点,但全身觉得酸软无力,只好强撑着说道:“大哥,二哥,咱走吧。”   老霍晃晃悠悠的站了,一把抓住老田的脖领子把他拽了起来,说道:“大哥,走了,呵呵,走了。”   老田浑身绵软,老霍拽他,差点把老霍也带个跟头。我也过去把他扶住,和老霍二人架着他走出了饭店的门。两个180以上的大个头,架着一个不到170的矮胖子,现在想起来都有点觉得好笑,饭店的几个服务员不放心的跟着我们跑了出来。劝老霍不让我们走,结果老霍把他们逐个的骂了一顿,上了车。   他坐在驾驶位上眼睛已经看不到插钥匙的空了,拿着车钥匙在那插了半天最终也没把车钥匙插进去。气的大骂,从他媳妇开始,到饭店的服务员,然后就是他银行的下属,接着又是老田,一口气骂了个遍。老田只是在后坐上安静的躺着,不发一言。   骂遍了,也骂累了,把钥匙往我哪一扔,说道:“三弟,你开上,咱们去洗澡。”说完,他就晃晃悠悠的下车,向我这边的副驾驶位上走来了。   我当时也没考虑我会不会开车,只是觉得很兴奋,痛快的答应了一声,从车里挪到了他的驾驶位置上。在家里的时候,开过拖拉机,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沾了哪个的光了,要不然那天晚上,我们三个还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呢。   我还算清楚点,毕竟我年轻,恢复的也快点,我很顺利的把钥匙插到了车锁眼里,然后打火,费劲的看了看档把上的标识,知道一档二档在那了。   挂档,松离合,车噌的往前一窜,熄火了。   躺在后坐上已经开始打呼噜的老田,被我这么一蹿,人滚到了车坐下面,嘴里嘟囔了两句,躺在那里接着睡了。   老霍对我说道:“慢点,别把离合松的那么快,松的时候加点油门。”   车外面的服务员紧张的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了。   我重新打火,慢慢的松离合,右脚开始加油门,车猛的向前一蹿,我的脚没有松油门,车在一档的位置飞速的向前跑了起来,我当时有点慌了,好在车是顺在路边,向前走也不会撞到什么东西。   向前走了10多米,我的那份紧张和慌张才缓了过来,知道油门给的大了,慢慢的减了一点油门,换上了二档。其实这车要比拖拉机好开的多了,只要适应过来,也就无所谓了,但喝多了之后,人也变的疯狂了起来,在老霍的指引下,向郊区飞快的开去了,在路上不管有没有红灯,老霍指挥着我一路的闯,弄的几次差点与别的车撞了头,每次闯过一个红灯,老霍都会兴奋的喊叫两声,看到不顺眼的车,放下玻璃来探出头去骂上几句。后来想想,他的车多亏挂的是军牌,要不没准我早进皇窑了!   洗浴中心终于到了,这里的招牌灯光很是浑暗,我暗暗的纳闷,老霍怎么领我们跑这么远的路,到这个破地方呢?   老霍回过身,使劲的拍着已经躺在座下面的老田大声的说道:“大哥,大哥。”   老田只是动了一下,没有搭理他。   老霍接着拍他大声的说道:“嫂子来找你了,快起来,在外面骂呢。”   老田骨碌就坐了起来,嘴里的哈喇还挂在嘴角上,紧张的问道:“哪了,哪了?”   我和老霍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老田一看是被骗了,从车座下爬起来,又要躺到后座上睡。   老霍从车里下来,把他从后坐下拽了下来,说道:“到你家了,二嫂还等着你呢。”   老田伸头向外面看了看,这才蹭着身子下了车。我看他们都下来了,我也走了出来。   老霍招呼了我一声跟着老田往里面走了。我按了车锁也跟着进去了。   进门是一个小走廊,一直往里面延伸,在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屋子,屋子里面有几张理发用的椅子,和几个大沙发,沙发上坐着10多个浓妆的MM搔首弄姿,极尽妩媚。   我们三个一进来,就有两个向老田和老霍腻了过来,老田走到一个象是老板模样的风韵尤存的半老许娘面前说道:“今天我埋单,你看着给我三弟安排一下。”说完就在那个姑娘的带领下走了,老霍没搭理我也走了。他们走后,一个把头发染的很黄的MM向我走来说道:“走吧,帅哥。”   现在他们都走了,就省下我一个老是戳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再说了看着那一群惹火身材的MM们,我也总觉得不自在,于是在黄发MM的带领下,我和她走进了一个单间。   说是单间,其实是个内外间,外间有一个很大的浴盆,里面的水在冒着水泡,里间有一张床,一进门,黄发MM就要帮我脱衣服,我吓的差点趴那,我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势啊!嘴里发干,心跳加速的把她赶了出去。然后把门仔细的插好,这才脱掉衣服,泡在了水中。   躺在里面,酒意上冲,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我厌烦的冲着外面喊道:“谁啊?”   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先生,毛巾和香皂我给你送来了,请开下门。”   “我不用,你拿走吧。”说完我又闭上了眼睛,准备舒服的在里面好好的泡一会。   敲门声不段的传来,各种的理由都有,我只好气愤的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啊,我走出了这个龌龊的地方,到老霍的车里去躲清净了。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刺开了我肿胀的双眼,我晃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伸着懒腰坐了起来,结果胳膊碰到了车顶,我这才想起了,自己昨晚是睡在二哥的车里了。   车里没开空调,玻璃上挂满了冰凌,醒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双脚已经被冻的发麻,生疼生疼的,我揉了揉朦胧的双眼,钻出了车,在地上狠劲的跺了跺。晃了晃自己的腰身,渴望的看着门口。他们哥俩还没出来。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片静悄悄的,还有几辆车停在这里。   清醒之后,开始感觉到胃里空的难受,昨天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现在早就饿的受不了了,而且由于胃里没有东西,而且还有酒意,所以就只能是一阵阵的干呕。可在这荒芜人烟的郊区,去哪找吃的啊!   不动冷,动着又饿,就在这一对矛盾中,我努力的找寻他们的平衡,就这样一直到9点多他们才出来。他们两个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焕发,看到我在那连蹦带跳的,都笑了。   二哥说道:“三弟,刚才去找你,老板娘说你昨天晚上就跑了,在这里冻着呢,感觉不错吧。哈哈。。。。。。”   老田在一旁催促道:“快上车吧,别在这里干冻着了。”   我把钥匙交还给了二哥,自己坐在了后座上,大哥坐在了副驾驶上。俩人一唱一和的,一路上开尽了我的玩笑。   我在地铁站口下的车,他们两个匆忙的走了,自己在外面的小摊上吃了点油条豆浆之类,赶紧的跑回到我的小窝去补昨天的觉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躺在被卧里开始琢磨着老霍昨天的那句话:“你们年青人,要干事业就要选择一个朝阳点的事业干,象你所做的这个行业,将来不会有多大的发展的,趁着自己还年轻,还是多学点东西,了解一个有出息一点的行业吧。”   是啊,做这个行业,以后的竞争会越来越大的,而且价格也会越来越透明,可我做什么好啊?   我苦苦的思索着,可是思索不出一个结果来。想不通也就不想,这就是我的性格。   我正坐在阳光下看着书,居委会的大妈带着两个穿黑西服的人来了,我纳闷的看着他们,这是来找谁啊?邻居的几个都不在家。   他们直接的冲我走了过来,问道:“你是丁念然吗?”   我站起身来冲着他们点了点头问道:“什么事啊?”   他们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传票递到了我手里,说道:“我们是CWQ法院经济二科的,杰信银行设备营销公司的经理刘平起诉你,说你欠他67000元钱,这是传票,你收好,请在这里签字。”说完又拿出了一张送达回证递了过来,我一下子蒙了,我欠他的钱?没有啊,我记的在走的时候把欠帐都给他要清了啊。   两个法院的在那等的着急,催着着我赶紧的在送达回证上签字。   “不是,您二位先等等,这的让我想想。”   两个法院的同志不耐烦的说道:“你先签字,签字只是说明你收到了这个传票,具体的情况去了再说好了,我们还有事呢。”   “这是哪跟哪啊,我不欠他的钱,我为什么要在上面签字啊?字,我不签。”   两个同志对我说道:“你不签也可以,但你到时候一定要去法院,如果不去,就视为你自动弃权,将进行缺席宣判,然后我们就会走法律程序,对你进行强制执行。”说完他们两个在回执拦写上了“当事人拒绝签字,”接着签上了他们的名字,然后又让居委会的大妈在上面签了一个字,作为证明之用。   他们转身走的时候还没忘了再提醒我一句:“到时候你一定要到啊,不到会对你不利的。”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抓狂了,一脚踢在身旁的椅子上,椅子咕噜咕噜的滚了好远,放在椅子上面的书飞起了老高,落下的时候,张开的书页象张着的翅膀,“扑”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在我的意识里,公安局和法院是一样的,我曾经蹲过派出所,进到里面他们跟我讲的道理我不懂,明明觉得自己对的事情,却变成了没理,所以我对那里有种恐惧的感觉,但现在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我不能接受,我要找老板去,大家好,怎么能歪着嘴说话啊。   想到这里,我再也不能等的半刻,骑上车子,向原先的单位跑去了 老板的车没在,看门市的小丫头见到我到是很兴奋的跟我打招呼说:“丁哥啊,这一段时间你忙什么呢?你来啊。”   我铁青着脸,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的问道:“刘平呢?”   小丫头也看出了我脸色不对,赶紧的说道:“老板不在啊,丁哥,你这是怎么了?”她可能见我直呼老板的名字觉得有点奇怪。   我坐在沙发上问她:“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给我接了杯水,递了过来说道:“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啊,好几天都不来了,缺货了,都补不上,打他手机还关机。”   我接过他递来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气愤的说道:“大家好这小子也太缺德了,有什么事情说不清楚,竟然到法院告我,我就在这等着丫的。   小丫头坐在了我的旁边关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啊?”   我把我离开这的经过以及离开后他怎么对付我的,跟她说了一遍。   听我说完,小丫头同情的看着我说道:“我说他这几天干什么呢,闹了半天他跑这个去了,不务正业,我告诉你啊,他这里这几个月都没怎么赚钱,我的工资他都欠着呢,他前一段时间赔钱卖东西,原来是对付你啊,真不是个玩意,不知道他怎么想,要老是这么下去,他非得关门不可,我都不想在他这干了!”   听小丫头这么一说,我才知道他这两个月过的不怎么样,还不如我呢。而且还马上就要众叛亲离了,心里得意起来。暗道:“你也不好受啊,活该。”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坐着无事,回想起了以前在这里的点点滴滴,来这里应聘,对我们的辅导,第一次做成业务,给我的帮助,想起了这个,不由的,又念起了他的好来,气愤是气愤,其实想想,我也有对不住他的地方,是他把我带进了这个门,是他教会了我很多待人接物的技巧,是他给了我一个梦想,是他。。。。。。可是他的气量咋就这么小呢,不能容人,还老是用小聪明来算计人!到了现在我真的好想跟他好好的谈谈。   我在他的店里巴巴的等了一天,到关门了他也没回来。   看来他是躲避我呢,可你躲的了初一,你躲的了十五吗?真要把我逼急了,我把你给煽了。我心里暗暗的想道。   回到家里,独自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我又开始担心起明天去法院的事情了,去了会不会把我拷起来呢,会不会打我呢?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头绪,最后一咬牙,决定,“去”,这个事情,你逃避也逃避不了的,既然逃避不了,那就不如直接面对了,更何况我不欠他的钱。欠帐还钱是天理,我不欠他的,他凭什么让我还钱呢?   第二天的早上,我梳洗了一下,骑上车子向法院走去。虽然昨天晚上已经下定了决心,但还是战战兢兢的。我现在没那么多钱,真要他们联合起来,歪着嘴说话,我拿什么还他们啊,这里又不象是在家里,还有个老光棍惦记我!   忧郁半天,我还是问了一下门卫,向二楼跑去了。   敲门进去后,并没有象我想象的那样恐怖,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是一个40多岁的阿姨,面目慈祥。看我进来问道:“什么事啊?”   我连忙说道:“我是丁念然,是为刘平起诉我的事情来,我不欠他的钱,他凭什么恶人先告状啊?”   她看了看我说道:“哦,你是丁念然啊,坐,先坐。”说完,她站起来,开始翻左面的一叠材料,终于在里面抽出了一份,坐下来接着开始自我介绍了一下说道:“我叫孔锦霞,是经二科的副科长,你们的这个案件是我负责的,今天叫你来,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同时呢,也看看有没有庭外和解的可能。“看到她那么和蔼,我的胆子也就放开了,说道:“孔科长,我不欠刘平的钱,他这是诬告我呢,要真算起来,他应该是欠我的钱。”   孔科长拿出了一叠纸,扔在了桌子上说道:“你不欠他的钱,那这些欠条是怎么回事啊?”   我走向前去,拿起了其中的几张看了看,是我从刘平那里拿货的时候打的欠条,我们每次从他那里提货,都要给看门市的小丫头打个欠条,等卖完了再把欠条撤回来,我从来没注意过这些,所以也就没有撤过欠条,现在他竟然拿这个来当证据了。   22我疑惑的对孔科长说道;“这怎么了?”   孔科长看我看完了,又把那些东西整理了起来,对我说道:“这是他给我们提供的证据复印件,你对这个有什么疑问吗?”   我看她没明白我的意思,就接着解释说:“我的意思是问您,这些东西能说明什么啊,这是我提货的时候写的,但每个月头上,我都会把货款给他要回来啊。”   她接着对我说道:“这是十月份的欠条,刘平说你走的时候,提了货却没给他钱,如果你给了他钱,欠条不就撤走了吗?   我惊讶的说道:“我自从从他那干开始,所写的欠条就一张都没跟他要过,我是他的业务员,要从他那干就一定会压东西的,我在他那压的是身份证,如果我拿了这些东西,不给他回款,他会给我身份证吗?”我说完把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放在了孔科长的面前。   她没有看我的身份证直接的对我说道:“小丁啊,你们具体的矛盾在哪儿,我不清楚,如果你说你不欠他的钱,就必须拿出证据来证明你不欠他的钱,而且你说的压身份证的事有没有证据呢?如果有证人证明也可以当作证据,我现在也只是了解情况,你先回去吧,找一下证据,回头我们再接着谈,我们这里重的是证据,你看怎么样?”   我无奈的说道:“事实就是事实,我不怕他歪着嘴说,那好吧,孔科长,我先走了。”   要拿证据,我上那去拿证据啊?以前从来没考虑过他会给我来这一手,我从心里来说是抱着与人为善的念头来接触人的,所以我给他打的欠条就从来没没想过撤回,那个时候根本就没觉出来这个欠条还有什么用处!   我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是诬告啊?我仔细的梳滤着自己的记忆,欠条是打给哪个看店的小姑娘的,我回款却交给了老板,小姑娘只能证明我从她那里拿了货,所以她说话也没什么用,能证明我给钱的只有老板自己,可是他又不可能给我做这个证明,其他的呢,还有什么可以证明我的清白的呢?   我拿出了我的销售记录,上面只是我记着销到哪儿了,多少钱销的,什么时候回的钱,可是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个记录,拿出来谁会相信呢!   在自己的屋子里,我感觉这个事情就象压在我身上的一座山,使我无法呼吸。   看看天色,已经是黄昏了,我信步走出了家门,向外面溜达去了。   清冷的空气吹着我浑浊的头脑,也没能让我的头脑清晰起来。就这样走着,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位置,只是感觉下班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一个个行色匆匆,全然不象我看上去那么悠闲。   在小道的路边,几个学生把自行车停在那里,人站在车的后面,车子上架着用废纸箱写出来的广告语,家教。   我没有太注意那些人,只是往前走着,走到了跟前,不经意的回头,看到在那里冷的跺脚的女孩中竟然有郝燕。她们东张西望的看着过往的行人,也完全没有注意我这个从便道上走过来的人。   我看到她的第一反映就是,大冷天的,她怎么干起了这个啊?但我仔细一琢磨,明白了过来,她在我身上花的钱不少了,租房子,填家具,后来又是我住院,都是她出的钱,她一个学生能有多少钱啊,家里给点,也就是那么多,我怎么这么糊涂啊!我的心里隐隐的作痛。   我转身走了过去,郝燕看到我也是满脸的惊讶:“呀,念然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啊?”   其他的几个女孩也凑了过来,问道:“燕子,他是谁啊?”   “我的一个朋友。”说完又转头冲着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萎靡不振的?”   我微微的笑了一下说道:“没事,在家闷的慌,出来走走,你怎么干这个啊,怪冷的天,别冻着了。”   她笑着说:“没事,不冷,这不是搞点社会实践嘛。”   我转头冲着伸长脖子看几个的八婆女孩说道:“还没吃饭吧?走吧,姐几个,今天我请请你们,有个不错的地方,环境不错,菜也做的可以。”   其他的几个兴奋起来,纷纷的收自己的摊子,异口同声的说道:“好啊。”完全没有一点跟我客气的意思。   燕子在那儿却不好意思的说道:“算了,我还得在这里等会呢,正是下班的时候,没准能碰上一个呢。”   我帮她把架在车子上的招牌摘了下来,递到她手里说道:“走吧,别让你的姐妹们失望啊。”说完也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推上了她的车子说道:“我带上你。”   其他的几个MM都纷纷的上车,跟着我走了,郝燕也只好无奈的坐在了车后坐上。我带着他们向二哥的饭店走去。   这个时候,饭店里的人已经满了起来,我们在大厅里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几个小丫头好奇的看着这个饭店,觉得一切都是新鲜。唧唧喳喳,议论个不停。   坐下来之后,我对他们说:“你们看着要,喜欢吃什么就要什么,不用客气啊,郝燕,你先照顾他们一下。我出去一会。”说完,没等她们说什么,我就走出了饭店门,向一个银行走去。我要把我欠她的钱还给她,不能让她为我承受这一切。   我取钱回的时候,几个MM已经要好了菜了,正等着我呢。见我进来,纷纷的说道:“还以为你跑了呢,吓的我们也正打算开溜呢。”   我也跟她们开着玩笑的说道:“那那能啊,有你们这几个漂亮的MM在这里,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装起这个门面来啊。”   她们一阵的大笑,引来无数的眼光。   郝燕看着我说道:“就还差你没要了,快点吧。”   我挨着郝燕坐了下来,郝燕不自然的把身子往外挪了挪,我说道:“你们要吧,我吃什么都可以。”   正在这个时候,二哥和一群人进来了,看到我与一群姑娘在这里很是惊讶,走了过来问道:“三弟你们怎么坐在这啊?”接着转身冲着服务员喊道:“服务员。”   服务员赶紧的跑了过来问道:“老板,怎么了?”   “上面还有没有单间啊,给他们安排一下,记住了,这是我三弟,以后在这里吃饭只签单就行,算到我帐上。”   服务员点头称是。   其他的几个跟着来的也凑来过来问道:“霍主任,这是谁啊?”   二哥转身对他们说道:“哦,呵呵,忘了给你们介绍了,我三弟,来你们认识认识。”接着指着一个胖乎乎的人说道:“这是谷老板,搞房地产的,我的铁哥们。”   我赶忙伸手过去跟他握了握,说道:“久仰,久仰。”   二哥接着介绍道:“这位是。。。。。。”   我一一的跟他们握了握手。   介绍完后,二哥对他们几个说道:“你们先上去吧,我在这里安排一下。”   几个老板转身走了,二哥拉着我偷偷的问道:“哪个是弟妹啊,介绍给我也认识一下。”   我笑着对他说道:“说什么呢,二哥,我那有那么好的福气啊,这几个只是朋友,上大学呢。”   他们几个也站起身来冲着二哥说道:“二哥好。”   二哥笑哈哈的对他们点了一下头,回了一声好,说道:“你们先吃吧,我上去招呼一下,一会在陪你们。”说完,走了。   几个小丫头好奇的看着我问道:“你二哥是干什么的啊?好大的气派。”   郝燕也透来了疑问的目光,那意思是:“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个二哥啊?”   我对她们说道:“他是我拜把子的兄弟,不是我亲二哥。”   几个丫头羡慕的看着我说道:“哇塞,有个结拜兄弟真好啊,可以蹭饭吃啊,而且还可以受到特别的招待。”   我冲着他们笑了笑,算是回答了他们的话了。   服务员过来把我们招呼到了楼上,这里清净了许多,没有了下面的喧哗,几个小丫头到这里来之后又是一阵好奇的打量。   等了一会,二哥端着酒杯过来,说道:“三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大家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办了的,找我,一定给你们办。来,我陪大家喝了这杯。”说完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其他的几个丫头也端起了茶水尝了尝,算是回礼了。   大家喝完,二哥说道:“你们先坐着,想吃什么接着要,三弟,你跟我过来一下。”然后拉上我就走了。 其实坐在那里的都是一些搞房地产的,搞房地产就需要借贷资金,所以这些人都是巴结二哥的。既然是巴结二哥,我这个做三弟的当然也跟着沾光,什么玉树临风了,什么风流倜傥了,跟我不沾边的话都加到了身上,虽然知道不实在,但听在耳朵里也是非常之受用。   受里一会和风抚面,终于想到了还有几位MM在那边等着,只好忍痛的走开。   在走廊里就能听到几个MM的悠扬的笑声,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看来是不假啊。我推门进去,笑声一下子没有了,我望着一个个严肃的MM问道:“说什么好笑的事了?也让我听听啊。”   郝燕在那红着脸说道:“没什么,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啊?我们都吃饱了,你还吃吗?要不吃了我们该走了。”   我收拾了一下放在椅子背上的衣服对他们说道:“别吃不饱,回去再骂我抠门啊,我可是把大权放给你们了。哈哈”   走出饭店,其他的几个MM都借故走了,郝燕却留了下来。   她关心的问我:“你今天怎么了啊,,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我不想让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她的情绪,于是说道:“没什么啊?我挺好的啊,要是有不好的地方,也只能是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想的。”   她停下了脚步,认真的盯着我的双眼,等了片刻她坚决的说道:“不对,你肯定是有事情,要拿我当朋友的话就告诉我,要是看不起我就算了。”   我笑着对她说道:“我真的没事,吃的饱,穿的暖,能有什么事啊,要是有事也是你咒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完骑上车子就要走。   我无动于衷的看着她上了车子。   她往前骑了几步远,又停了下来。转身向我这里走来,说道:“念然,你不能什么事都自己憋着,你自己一个人往外面闯不容易,把你的心事说出来,我们大家帮你想办法出注意,总比你一个人憋着要好的多,再怎么说,就是我办不了,我这里认识的人多啊,总能找到出注意的人啊。”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把这个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说完后我才觉得说也是白说,她毕竟还没走出学校的门,对社会的事情也不会了解的比我多多少。   但郝燕却开始帮我分析了,她的头脑确实很清楚,说道:“这个不难证明啊,你说你原先不是在你老板那里压着身份证吗,跟你一起压东西的业务员肯定还有其他的人吧,只要能找到证明你当初在他那压了东西,这就好办了。你现在手里有你的身份证,说明你不欠他什么啊。   我仔细的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啊!我使劲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头说道:“我怎么这么糊涂啊,就没想到这个啊,还是你们上大学的聪明啊!”   郝燕看我夸她,有点不好意思了,说道:“你只是身在其中罢了。”   没想到这个心病解决了,我心里那个喜悦,哪个感激,一想到感激我想起了取出的钱来。   我从怀里掏出已经用报纸包好的钱递给了她说道:“这个送给你啊,别打开,一打开就跑了。”   郝燕接了过来,在手里惦了惦,好奇的问道:“什么啊?还不让打开。”说完就要打开看看。   我赶紧的一把抢了过来说道:“回去再看吧,礼物。”说完就把她的包拿来帮她放进了包里。然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帮她把车子搬到了后备箱里,说道:“坐出租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到学校了给我打个电话。”   目送着出租车远去,我也迫不及待的打了辆车往家里赶去。   回到家,从包里翻出了自己的笔记本,找来了许姐姐家的电话号码,想先跟她联系一下,让她来证明我的清白。   电话很快就通了,是一个男的接的,可能是她丈夫吧,接了电话他问道:“喂,找谁?   “你好,麻烦你给我找一下许姐,我是她以前的同事,找她。。。。。。”   那男的没听我把话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死了。”声音粗暴无理。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这是怎么了?我打的电话不对吗?我核对了一下号码,没错啊。我又一次把电话拨了过去。:“你好请给我找一下许姐。”   还是哪个男的,他气愤的说道:“你有完没完啊,她不住这里。”说完又把电话挂了。   她不在那里住?那她住哪儿啊?   我找到许姐的手机,又开始拨打。可是手机已经欠费停机了。   这可怎么办啊?找不到她谁给我做证明啊。   我又不甘心的拨打她的住宅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过来接,还是哪个男的接的,我赶紧的说道:“大哥,我真的有点事找许姐,你就帮我找一下她吧。”我都差不多快要跪下来求他了。   “你烦不烦啊?我们早离婚了,她不住在这里,不是告诉你了吗。”   “那我怎么能找到她啊?我打她的手机了,可是打不通啊。”   “我怎么知道上哪儿找她,孩子扔在这里她都没来看过一眼,我还正找她呢。”   “那她娘家在那啊?我去她家找找看,我必须找到她,我这里出了点事,只有她能证明我的清白啊。”   “她没在她娘家,她家人也不知道她去那了。”   我一下子失望了,举着电话的手无力的慢慢的垂了下来,电话里传来了“喂,喂。”的声音。   我躺在床上,电话响了老半天,我才无力的拿起来接了,是郝燕,一接通就听她说道:“怎么打你电话先是占线,通了你又不接啊?”   我依旧是躺在那里,说道:“我没找到我的同事。”   她奇怪的问道:“为什么啊?”   我把我打电话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她对我说道:“你自己去她娘家找找啊,她前夫找不到,你不见得就找不到啊。”   对啊,她没准就是躲着她前夫呢,我怎么就没想到啊!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电话说道:“谢谢你啊,你到学校了吧。”   “哦,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问你了,你给我钱干什么啊?”   “是我欠你的当然要还给你了啊。”   “你什么时候欠我钱了?”   “我住院的钱还不是你垫的啊,你也别太苦自己了,这么冷的天,别在到外面找事做了,再说,现在社会上的坏人挺多的,要是上当受骗了我的良心可就会受到谴责的啊,如果你真觉得铅我的等以后你有了工作了再还我也可以啊,好了,我困了,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说完我没再理会她,就把电话挂了。   早上我从公园里回来的时候,郝燕竟然已经站在我门口了。寒风吹的她的脸蛋红彤彤的,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头上带着一个白色的滑雪帽,穿一件白红相间的羽绒服,围着一条淡绿色的围巾,哪个漂亮啊。我看的有点呆了。   她看到我回来了,向我走了过来说道:“你还真勤快啊,锻炼去了啊?”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我使劲的吸了一口气,自我陶醉了一下。   她看我没回答她的话,又说道:“怎么不欢迎啊?”   我赶紧的打开屋门,把她让了进去,其实我的屋子里跟外面的温度差不多,而且一晚上了,还有一股古怪的味道充斥在其间。   她进门的时候眉头微微的皱了皱,但还是进去了。   她从包里拿出了我给她的钱,扔到了我的床上。   我问道:“你拿这个来干什么啊?  郝燕说道:“现在需要钱的是你而不是我,你还是好好的应付你当前的事情吧,过了这一关,你可能就一帆风顺了,过不了这一关,你会被打回原形的。”   我呵呵的一笑说道:”我会有那么惨吗,好了你先在这里歇一下,我洗洗去。”说完我拿上脸盆向门外走去。   钱我是不能再要她的了,要是跟她来虚的玩太极,也不会把钱送到她手里了。   我喜欢在活动后用冷水刺激自己的身体,其实我就是想用热水清洗自己身上的污秽也是不可能的,我这里没有炉子!   回来后,看到郝燕正在给我拆那两床破被子,因为我身上的油气太重,所以贴身的哪个被子的被套已经变成了灰黑色的了。   我赶紧的放下自己的脸盆,跑了过去,说道:“这个怎么好意思让你帮我啊,我自己来。”说完就把被子抢了过来,扔到了墙边里。   郝燕又拾掇了过来,一边接着干一边说道:“我拆下来,拿我们学校去洗,那里有洗衣机,你这里什么也没有,就这么脏着啊。”   我嘿嘿的站在一边不自然的笑了笑。   在我的屋子里找了一个装机器的塑料袋,郝燕把床单被罩团了团,扔了进去。然后背上就要走,我赶紧的从床上把钱拿了起来,递给她说道:“郝燕,这个你先拿着,你现在还上学呢,没有经济来源,为我花了那么多钱,你自己怎么办啊。我现在不缺钱,你没有必要因为同情我,就去吃这个苦啊。”我说完,又把她的包拽了过来,把钱强行给她塞了进去。   她使劲的推我拉着她皮包的手,我能感觉到她手的光滑和温暖。心里不禁的一荡,多么的希望能永远的牵上这只芊芊的细手,与子偕老啊。   推让了半天,我有点生气了,说道:“郝燕,你什么意思啊?看我是吃软饭的是不是?好,这个钱你可以不要,我烧了它可以了吧。”说完接过了她递来的钱,拿出打火机要点火了。   她又一把把钱抢了过去,说道:“你疯了啊,干什么呢?”   我赶紧把狰狞的面目换了下来,嬉笑着对她说道:“你要不拿,我就烧了它啊,我拿回来,也是闹心啊。”   “那你给我的也太多了啊,住院才花了不到3000块钱啊。”   “其他的钱就算先存你哪儿了,我什么时候再有了病啊什么的,再说,嘿嘿。”   送走了郝燕,我从家里出来向许姐的娘家方向而去了。   她家在老城区住着,里面跟我住的地方差不多,房屋低矮,我费劲的辨认着门牌号码,终于找到了从她前任丈夫那得到的门牌数字。   我冲着正在太阳底下晒着的大妈问道:“大妈,你认识许国红吗?”   老人警惕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谁啊?”   看这个情形,这个大妈是认识许姐的。我赶忙诚恳的说道:“我是许姐以前的同事,现在我有点事情需要找她,您老可以告诉我她在那吗?”   老人大概看我长的还算诚实,收起了马扎,拿出了北京人热情向我招呼道:“走吧,到家里坐会吧。”   她可能有点风湿,走路的时候还要扶着墙蹒跚行走,我上前扶住老人默默的与她一起走着。来到她的房子跟前,她推开我,然后潺潺微微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把门打开。   屋子与我住的地方是一样黑暗的,在明媚的阳光下站的久了,进到她的屋子里还真的难以适应。呆得片刻,眼睛才模模糊糊的看清楚了她的屋子,在北面墙上挂着几个像框,像框里面摆满了照片,在像框的玻璃外面还插着几张新近的照片,有一张好象就是许姐。   老太太忙活着要给我到水,我赶紧的说道:“大妈,您就别忙了,我不渴的,您老快坐下吧。”   老太太费劲的坐在了一张老式的沙发上,对我说道:“老了,你要喝,你就自己到吧,腿脚不利索了!”接着就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我也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问道:“大妈,许姐怎么称呼您啊?”   我问完,老太太没有回答,只是用握在手里的手绢擦自己的眼睛,等了片刻,老太太悲哀的哭了起来。我一下子楞住了,我那得罪她了呢,我思虑了半天,也没找出我得罪她的地方来,赶紧的过去跟她说道:“大妈,您这是怎么了啊?”   老太太大概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平静了一下情绪,说道:“没事,没事,孩子,你快坐下,人老了就是这么没出息啊。”   我赶紧的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给老太太到了一杯水放在了她旁边的茶几上,然后才坐了下来。   老太太看我坐了下来,开始对我说道:“许国红就是我闺女,与曾林这孩子过的好好的,说离就离了,哎,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离婚后曾林这孩子还经常的过来,带上外孙,我也不觉得什么,现在他也不来了,闺女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是偶尔的给我这孤老婆子打个电话,寄点钱过来。”她说着说着眼圈里又开始往下掉泪了。   我在那儿同情的看着老人潸然泪下,是啊,我们农村有句俗话叫做养儿防老,现在老人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老伴不在了,就是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老人能不悲伤吗!这个时候我突然也怀念起了自己的妈妈,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感觉也悠然而生了。我使劲的忍着自己的泪水。   就这样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老人首先从悲伤中醒悟了过来,问道:“孩子,你找红红干什么啊?”   我使劲的擦了一下脸,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想让许姐给我做个证明,您有她的电话吗?我给她打一下。”   大妈摇摇头说道:“没有,她从来不让我给她打电话,她说怕我告诉曾林,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离就离了吧,曾林知道你的电话了又能把你怎么着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从刚才的同情和自责一下子转到了绝望。我木然的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去,满脑子在思索找不到许姐怎么办。   老太太潺潺微微的站了起来,很吃惊的看着我,大概在纳闷:“挺懂事的一孩子啊,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走啊。”   一边走一边想,找不到许姐,现在也只能拿出自己的销售记录来跟孔科长说一下了,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反正我是不欠他刘平的东西,再说了,他们不是说要执行我吗,他们可以来执行我啊,我的钱都给了郝燕了,家里什么东西也没有,无非就是拘留我几天罢了。想到这里心里到也释然了。   使劲的往法院骑去,再次进这个门的时候就没有了第一次来的时候的那种强烈的恐慌感觉了。   我从背包里掏出了自己的销售记录,递到了孔科长的手里说道:“我不知道这能不能做为证据,但现在我身上只有这个能证明我的清白。”   孔科长认真的看着我的销售记录,逐一的与欠条对了一下,说道:“行,这个你先放这里吧,证据你还需要找的,如果你有十足的证据的话,这个案件的性质就变了,但你的这个本本上记载的,恐怕是不行啊。”   我坐在那里坦言的说道:“你们可以调查一下啊,我什么时候销的东西,销到哪了,什么时候回的款,我本子上都有记录,找银行一核实就知道了,再就是回款的日子也不是一天啊,是断断续续的回款,我不可能把款子都压下来吧,我要是一个月都不能给老板要回钱来,你说他会不会怀疑我呢?”   孔科长用笔记着什么,听我说完了,抬起头来对我说道:“这些我们会去调查的,现在我们只是在试图给你们进行厅外和解,但到现在为止,看来你们之间的认识差距还是很大的,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找到更直接的证据,这样对你就会更有利一点,而且你还可以反诉他,再就是,你可以找一个律师,让他帮你出出主意,你看怎么样?”   我只好无奈的站了起来,说道:“那好吧,您忙。”   从法院出来,我已经放弃了再去找其他证据的想法了,随他吧,我现在如果仅仅的悬入这个事件的旋涡里,就别想脱身出来,那么我的业务也就无从谈起了,我没有了业务,如何在这里再站住脚啊,吃什么,喝什么啊。现在只是大哥和二哥那里还要着我的东西,其他地方的业务基本上都停了下来,我如果再去为这个事情上心的话,那么我不用法院再对我怎么这,我就得卷起铺盖卷回老家了。况且法院现在还没有真的去做什么,只是在了解我们这个事情,离他宣判还要有一段时间呢。   我回到家里,赶紧的给浙江打电话,让他们再给我发几台机子过来。   然后拿上自己的名片出去了,到处转转,碰碰运气吧。 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前面又是一片光明。   我最先还找到了宋主任。她见到我后,破口大骂了一顿刘平。原来刘平为了保证那点可怜的利润,卖给她的大部分是一些粗制滥造的东西,所以质量上就无法保证,这就需要他经常去维修,银行的职员不太懂这个,只要有一点小毛病,职工们就让机器罢工,而刘平因为没赚到钱,有的甚至是赔钱卖的,所以也没有维修的兴致,这就导致银行的很多看上去很新的东西,走进了仓库。   我在宋主任那里忙活了一天,终于把一些东西修的能用了,但也不确定能用多长时间,我建议宋主任还是把这些东西都给刘平退了,因为这些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问题。而且有的修的时候还需要更换新的零部件,我要是一直对他的东西保修,我就要亏很多的钱。   宋主任也只好这样做,因为她对维修这些也是一个门外汉,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给她留的印象是诚实守信的。   由于刘平忙着法院的事情,所以他的客户被我抢过来了不少,以前就经常被他派去帮他处理一些问题,所以现在接触起来就不难了。   月底,我大体的把我的库存和现金以及欠帐合计了一下,这一个月比我以前所有的时候赚的钱都要多。我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暗暗的为老板可惜了,其实这个事情,你又何苦呢,放着好好的钱不赚!   法院的传票是在腊月18哪天到我手里的,让我明天到法院,他们要开庭审理我的案件。现在我的心里平静了许多,这次我到是顺利的在送达回证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没有让送传票的同志再走那么繁杂的手续。   上午9点30分,我准时的到了法院,在一个狭小的屋子里,面西摆着几张桌子,桌子的后面坐着几个穿黑衣服的法官。刘平和他的律师面北坐着,我被指示面南坐着。   刘平见我进来,脸上显出了不自然的尴尬,同时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得意。   我冲着他微微的笑了一下说道:“刘老板,你可真厉害啊,放心,我光棍一个,做什么都无所谓。”   他的律师是一个50多岁,花白头发的老头,见我这么跟刘平说话插话说道:“请你再说一遍。”   我冲着他也笑了笑说道:“我记得讼棍好象都没什么好下场吧,你说呢?”   老头的鼻子差点都歪了指着我说道:“你什么意思?”   法官在上面敲了几下锤子说道:“现在开庭。审判员XXX书记员XXX。”   刘平的律师开始陈述,无非就是说我在他那干的最后一个月,卖出了东西,没有给他钱。我几次想插话否认他们的捏造,但都被法官给制止了。   在烦躁中,终于把他们的废话听完了。   开始由我陈述了,我把我与老板的恩怨,以及我为什么要离开,还有离开时候我是如何把钱要回来的,在什么地方给的老板,一一的说了一遍。   等我们都说完了,书记员让我们在她所记录的东西上签字,然后他们就开始合议。我现在真是人为刀酢,我为鱼肉了!   最终的判决结果,可想而知了,我败诉。   我已经有了这个方面的心理准备了,所以无所谓的离开了法庭,在大院的门口等待刘平。我要把我的想法告诉他,要不我做了什么事情就有点太对不起他了。   刘平等了好半天,才与他的律师从大楼里走了出来,看到我站在大门口,忧郁了一下,还是与他的律师向门口走了过来。   我热情的跟他和他的律师打招呼说道:“刘老板,哪个什么,你叫什么来着?直接的叫你讼棍不太合适吧,我找你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中午我请请你们,让你们惦记了我这么长时间,心里也怪不落忍的,你说呢?”我转头看了一眼花白头发的律师接着说道:“哪个什么,你说呢?”   他们两个斜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直接的向刘平的车那走去。   我快走两步,到了他们的前面,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说道:“刘老板,我真心的请你们吃这顿饭,怎么着,不赏脸是不是?我还告诉你,别给你脸你不要脸。”说完我伸手煽了他一记耳光。接着说道:“这不是在法院嘛,你告我啊,你现在可以叫人来抓我啊。老子候着你。”   刘平被我煽了一记耳光,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伸手要跟我招呼,他的律师拉住了他。   讼棍开始叫唤了:“你当街殴打我的当事人,我告诉你,你已经触犯了法律,你别太猖狂了,有人会收拾你的。”   我冲着他微微的笑道:“那个什么,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你赚你的钱,我不阻拦你,你要接着搀和我们之间的事,我已经说了,我就是光棍一个,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也要考虑考虑你值得不值得,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们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但我告诉你们,别把我折腾急了,刘老板,以前你儿子我可是经常领着玩,不知道他现在还愿意不愿意让我领着玩啊?”   刘平一听我提这个茬,更急了,说道:“丁念然,你。。。。。。”   我没听他接着说,转身走了。   我知道刘平一直不敢面对我,更家怕我对他的家人干点什么。他现在心里还觉得有鬼。大部分人可能都是这样的,如果是事实的事情,他做的时候就会心安理得,如果不是事实,那么他就心虚,如果他把不是事实的事情念叨的太多了,他就会把不是事实的事情当做事实来处理了。如果我现在不敲打他一下,他也就会把这个事情当作事实来处理了。   下午应该是小孩下学的时间了,我来到了刘平儿子学校的门口,以前,刘平和他媳妇没空的时候经常让我到学校去接他的儿子,所以这个小孩跟我是相当的熟悉。   在学校的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的接小孩的家长,那种场景就象饥饿的旧社会,贫苦的人民几天没有吃东西,突然遇到了一个好心的财主施舍稀粥一样,人头攒动,相互拥挤的堵在学校的门口。   刘平已经早早的来了,他在警惕的四周看着,我站在了足以让他看到的地方,悠然的点了棵烟。   他逡巡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我的身上,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突然的颤抖了一下,稍呆了一下,他向我的位置慢慢的走来。   我依旧是笑着对他说道:“刘老板,接孩子啊,哈哈,接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啊,别错过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声音有点干涩,哽咽的说道:“丁啊,你打算怎么着啊?”   我看了看他说道:“不是,刘老板,你不是想玩我吗?我陪你玩啊,我没打算怎么着,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你打算怎么着啊?”   他依旧不死心的说道:“咱俩的事情,咱俩说,别牵扯的太远好不好?”   我把吸剩下烟屁股狠狠的往地下一扔,用脚死死的踩灭说道:“刘老板,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是山沟沟里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是你教了我很多,虽然我在你那干的时候,你曾经做过很多针对我的事情,但我依然是很感激你也很尊重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说到这里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正在那里站着,而且烦躁的刘平接着说道:“是因为是你把我带进了这个门,而且你不仅从营销理论上教了我很多,而且还经常带着我出去直接的见你的业务客户,其他的几个业务员好象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这些我都记在了心里。所以我从你那里出来之后,并没有去惊动你的客户,并不是说我没有这个能力去惊动他们,你知道吗?但你后来又干了什么呢?你,首先是从我以前的客户那里低价冲击我,就是你这样做了,我说什么了吗?我做什么了吗?没有吧,我只是忍让你,你不要把我的忍让当作我的无能,以前你操作的哪次美圆记号器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结果怎么样,你也清楚吧,现在你竟然又无中生有,去法院告我,你想我能认了吗?就是退一万步说,我忍了,你能从我这里拿到钱吗?我就是穷光蛋一个,没房子没地的,你让法院怎么执行我呢?最多也就是逼着我离开这个市场罢了,但我离开了,别人还会接着干的,这个市场不是你自己的,你想你能一口把他吞进去吗?”   刘平没有说话,只是在哪里静静的听着。   我看他还是没有反映接着说道:“你自己考虑一下吧,我今天来不是为了真的做什么,只是想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你以后怎么做随你,如果这个事情就这么罢休了,我也不想追究什么,但如果你还要接着这样做下去,只要你治不死我,我就会想办法,让你一家不得安宁。”   我说完,没有搭理在那里依旧沉默的刘平骑上自己的破车走了。   其实以前我刚刚接触这个事情的时候是怀着对法院的恐惧去处理这个事情的,但现在按着我自己的方式去处理这个事情,到觉得无所谓了。毕竟我是心怀坦荡的。 晚上,大哥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到二哥的饭店去一下,有点事情要跟我说。   跟二哥经常在一起混,好长时间没见过大哥了,我还真有点想念他。我赶紧的打了辆车过去了,因为我知道要是跟他们两在一起啊,不想喝也要喝多的。   我到的时候,大哥,二哥,还有李海清行长也在,我纳闷的跟李行长打了个招呼,坐在了下首。   李行长跟刘平关系不错,在刘平告我的时候,我去过李行长那里,打算把刘平的业务接过来,但没有成功,今天他与大哥,二哥他们坐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啊?我暗暗的思考着。   李行长见我来了,招呼着说道:“来,要菜吧,就等你了,小丁。”   我打了个哈哈说道:“您太客气了,李行长,劳您的大驾等我,我可是担待不起啊,我不知道您在这里,要是知道我早就来了。”   我说完转头问、小声的问二哥道:“什么事啊?”   二哥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大哥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的。”   大哥只是在那里招呼着点菜,我也就没好意思走过去问今天叫李主任来是什么意思。只是跟李行长说着没有什么营养的话。   等菜要的差不多了,有人敲门。   李行长大概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进来吧。”   门开了,刘平进来了。大哥大概认识他,跟他打了招呼,二哥不认识他,只是纳闷的看着他。   我一看是他进来了,站起了身来,把搭在椅子背上的衣服收拾了一下,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大哥看我要往外走,声音严厉的喊道:“三弟,你给我坐下。”   二哥也赶紧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刘平尴尬的站在门口,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李行长看着这个场面,赶紧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拉回到座位上打哈哈的说道:“小丁啊,别那么冲动,坐下,坐下,什么事情都要有个结束嘛,听哥哥的一句,先坐这儿。”   我无奈的又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二哥转过头来问我道:“怎么了,三弟?”   有大哥和李行长在这里,我也不好把这个场面搞的太僵了,我要是把这个事情的经过跟二哥说了,他非当场把桌子掀翻不可,可这样做了,于大哥的面子上又过不去,只好对二哥说道:“没什么。”   二哥不满的看了看大哥,没说什么。那意思大概是说:“你搞什么搞啊,兄弟喝酒,你怎么净给添不痛快啊。   大哥没有理会二哥的目光,只是赶紧的对着刘平说道:“快坐吧,别老是站在那里,都是自己家的兄弟,别客气啊。”   李行长也赶紧的说道:“坐吧,坐吧。”   二哥用敌意的目光看着他。   刘平只好战战兢兢的挨着李行长坐了下来,不说一句话。   大哥拿出菜单来递给他说道:“刘啊,就差你还没要了,快,看看喜欢吃什么,赶紧要吧。”   刘平推了推大哥递过来的菜单说道:“我随便,吃什么都行。”   李行长顺手拿过了菜单随便的要了一个菜,把服务员打发走了。   大哥等服务员走出去了说道:“三弟,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过节,今天你看在我和李行长的面子上,把这个过节掀过去,你要还认我这个大哥,就这么办了。”   我纳闷大哥怎么趟了这潭浑水,于是说道:“大哥,现在这个梁子不是我架起来,并且揭的过去揭不过去,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我现在是被逼的。”   李行长赶紧的说道:“刘平是我的妹夫,我可以保证他以后不在追究这个事情。”   我转头看了看刘平,他还是那么诚惶诚恐的扎着头,好象在数他裤裆里有几根毛。   二哥只是不解的看着我们。   大哥也把头转向了刘平看他怎么表态。   李行长推了推他,他这才抬起头来说道:“我没什么问题,只要丁念然你以后不再找我家里人的麻烦就行。”他说这话的时候是那么的不甘心,那么的无奈。   我站了起来愤然的说道:“刘平,你说说这个事情的原委,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我愿意那么做吗?是你逼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说,到成我的不对了,现在当着这几个哥哥的面咱们把这个事情好好的说说,到底是谁做的出了格了。”   大哥看我激动的站了起来连忙制止我道:“三弟,干什么呢你,坐下。”   我看了看他们几个只好无奈的坐了下来。   刘平一副委屈的坐在那里。   李行长打了个圆场说道:“以前的咱们就不说了,不说了,现在既然刘平已经表态了,那么小丁,你什么意思啊?”   我愤愤的说道:“我没什么问题。”   李行长到了两杯酒放在了我俩的跟前说道:“好了,这不挺好吗,有什么疙瘩是解不开的啊,来,你们两个把这杯酒喝下去,这事咱们今天就算了解了,你们说怎么样?”   我端起了杯子一口把酒喝了下去,然后把杯子底晾给了大家。   刘平看我把酒喝了下去,也赶紧的喝了下去。   大哥在那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这不就好了吗?”   李行长也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好了,现在都是朋友了,来,大家都吃菜。”说完他带头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一餐饭吃的无聊而憋闷。刘平的样子也如坐针毡,不爽极了。   晃晃悠悠的回到家里,跌到在床上,只觉得天混地暗,大地摇晃,试图把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但没有成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早晨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把被子给蹬了,然后我就使劲的拽被子,可是拽了半天,就是无法把被子拽到自己的身上,这个时候我醒了,准确的说是把我冻醒了。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被子和枕头都被我枕在头上,我的床上,衣服上已经粘满了吐出来的东西,脖领子里都被吐出来的东西灌满了,这些吐在脖领子子里的污秽东西的水分已经被体温蒸干,怯的难受,房间里也充斥着酸臭的气味。我慢慢的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其实昨天我喝的并不多,但人在郁闷的时候往往是容易喝醉的,所以我醉了个一塌糊涂。   头疼的厉害,但房间里的垃圾还是要清理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脱下了上衣,用凉水清理了一下自己。这个时候头脑才开始清醒了起来。   马上就要年关了,在我住的周围已经没有几家人家了,外面的饭店也稀稀拉拉的停了下来。我总的弄点东西过年啊,我清理完毕,走了出去。   其实在北京是看不出过年的气氛的,在我们乡下,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杀猪了。家家户户每年的年初总要养上一头肥猪,到这个时候才要杀掉的,所以大家都是在这个时候才能吃上肉,要吃就要饱饱的吃,包了饺子,还要炒上点肉片浇在上面。   这个时候,大家还会好好的把自己的家打扫一下,大街上也要整治一凡,可以说是黄土铺街,净水洒地,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新,人们的脸上都会洋溢上幸福的笑容,孩子们从家里的老奶奶那里拿上一根香,然后点燃,开始放炮了。鞭炮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些都是在北京所看不到的。   我走在北京的街头,到处踅摸着,我首先要搞一套炉具,我到这里一年了,从来没有开过火,困难的时候就是买点馒头咸菜,就着凉水吃,有点钱的时候,就会到外面的小饭店弄上一碗面条,热热乎乎的吃。现在要过年了,我在这个打工者的聚集区,再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方便了,所以现在我就必须面对这个问题了。   超市里人头攒动,在收费口处,人们排起了长龙,那种景象就好象超市里的东西不要钱了,你愿意怎么拿就怎么拿似的。   我正在里面转悠,后面突然有人叫我道:“丁念然。”   声音不太熟悉,我回头四处的乱瞧,可是在周围的人中,没有看到一个相熟的。   我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于是又开始专心的挑拣我要买的东西了。 忽然有了一个警觉,纯粹是第六感,感到一个人正站在我的背后。你可能有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感觉的,来来往往的人在你身边走过,你不会觉得什么,但他站在你身后注视着你,你就会生出压力感,这可能就是一种磁场吧。   我猛然的转头,差点没碰到在我后面的哪个人的鼻子。个子不是很高,白白净净的,眼上架一副眼睛,神态据傲,通体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书生,不世故。   他“哎呀”一声,赶紧的往后闪去。过道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这一躲差点撞上一个50来岁提着购物拦的阿姨。   阿姨也吓的“哎呀”一声,赶紧的躲了一下,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着着什么往前走了。在人声鼎沸的超市里这两声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我盯着刚才站在我身后的哪个与我年龄相仿的书生说道:“你干什么?”   他调整了一下刚才尴尬的情绪,不示弱的盯着我问道:“你是丁念然吧,我想跟你谈谈。”   我有点纳闷,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啊,我不认识他啊。仔细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还是没找到关于他的印象,于是对他说道:“我好象不认识你吧。”   他甩了一下他那高傲的头说道:“我是郝燕的男朋友。”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的把男朋友这几个字加重了一下,好象是在跟我炫耀。   我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突然觉得有了点印象,因为我与他接触的并不多,第一次是与郝燕相遇的时候,我当时只顾着惊讶了,其他的没多注意,第二次是在混暗的宿舍门口,当时只是朝了一面,所以也没能把他的相貌记下来。   我看着他那自高的样子,有点生气,于是伸出了手想跟他握手的时候暗暗的加把力气,让他出个洋相,但他还是两手叉在口袋里,对我的反映根本就不屑一顾。   我心里暗暗的骂道:“你大家好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郝燕,我认识你是个鸟啊。”但脸上却不能表现的太多,还是依旧保持着笑容对他说道:“好啊,说吧。”   他回头看了看川流不息的人群,对我说道:“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怎么样?”   我无所谓的说道:“随便你吧。”   他对我明显的是不愿意理睬,但可能又是无可奈何,听我说完就向前方走去,一边走一边的说道:“跟我走吧。”   我没有再搭理我推着的购货车,跟着他向前走去。后面的几个叔叔阿姨纷纷向我投来了愤怒的目光,因为我的购货车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路。我只好对着他们歉意的笑了笑,一往无前的走了。   走出超市,郝燕的男朋友回头看了看我是不是跟着,然后就向附近的一个咖啡店走去。我也只好不做声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等着看看他一会有什么屁要放。   咖啡店里的装潢很是幽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个词来形容这里,而且我也不知道“幽雅”的具体含义,但进到里面脑海里就闪现出了这个词汇。   由于是上午,店里的人不多,只有几个大概是逛累了的青年男女坐在那里,享受着这里的清净。大厅里放着淡淡的音乐,是“回家”,这音乐给人的感觉悠远而又亲近。   郝燕的男朋友选择了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我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地方,因为与我接触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会这么风雅的坐到这个地方来享受这里的恬静与悠然。而我自己又不可能经常到这里来独自清高一下!我感到如果没有郝燕的男朋友在,在这里坐上一会,远离纷乱的竞争,也不乏是个好的去处。   小姐跟着我们过来了,已经坐好的四眼(郝燕的男朋友)对着服务员轻轻的说道:“来两杯咖啡。”看来他是主观的习惯了,根本就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为我做了决定。   屋子里暖气开的很足,我脱掉了上衣,扔在了我的临坐上。坐了下来。   两个雪白的带托盘的杯子盛着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到了我们两个的前面,他轻轻的用杯子里的小银勺搅拌着黑糊糊的液体。   我学着他的样子,端起来轻轻的喝了一口,怪怪的味道,我差点没把喝到口里的吐出来,皱了皱眉头,硬把它咽了下去。   郝燕的男朋友看着我的模样,笑了,说道:“没喝过这个吧,要是不会喝就别强撑着。”   我把手里的咖啡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杯子与木头接触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惹的几双男女纷纷向我这里投来了询问和指责的目光。   我冷漠的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还在怀念着我出丑的那一瞬间,脸上洋溢着微笑,听到我说话,他的微笑才慢慢的变成了严肃的说道:“我希望你以后离郝燕远点。”   我用疑问的眼神盯着他说道:“你凭什么这么命令我?”   他坚决的说道:“我是她男朋友,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你只不过是一个打工的。”   我故做明白状的说道:“哦。。。我原来是一个打工的啊,那你是干什么啊,懂事长,总理还是主席啊。”   他自豪的说道:“我,我要出来了一定会比你强的,到外企,一个月最少能赚一万,你能吗?”   我也大言不惭的说道:“我,去外企啊,不能,因为我不想认曾经烧杀抢掠咱们老祖宗的洋鬼子做干爹。”   他的呼吸已经开始不均匀起来了,声音也有点歇斯底里了,喊道:“你。。。你什么东西。”   我玩弄着手里的小勺对他说道:“你不要搞错啊,我是人,不是什么东西也不是是什么东西。”   他气的噌的站了起来,激动的用手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他的声音把服务员招了过来。服务员冲着他说道:“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冲着服务员笑着说道:“没什么,我朋友称赞你这里的咖啡味道好,我说味道一般,他就有点急了。”   服务员冲着站在哪的四眼说道:“谢谢您的称赞,但请保持这里的安静。”说完扭啊扭的走了。   他无力的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沉默了半天才接着说道:“你要什么条件才能离开郝燕?”   我离开她?我跟她在一起过吗?这小子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我开玩笑的反问他道:“你打算给我什么条件呢?”   他看我认真,从包里拿出了一把钱,放在了我的面前,从它的厚度上看应该在5000左右,我暗暗的笑着他的幼稚,问道:“这是多少?”   他这个时候自信又开始恢复了,在他眼里乡下过来的打工者无不是贫穷,落后,愚昧,无知的。其实他的理想也不过是打工罢了,只不过他是给洋人打工。他拍着钱自豪的说道:“5000,只要你离开她,这个钱就是你的了,我相信这些钱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没有反驳他,只是从兜里掏出了10000,放在了他的面前说道:“这是10000,你要愿意离开,这个也就是你的了。”   他很是愕然,等了好一会才气愤的说道:“我和郝燕是纯洁的爱情,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真是撤。”   我笑了笑,看着他故意逗他说道:“爱情,还纯洁,哈哈,你相信吗?反正我不相信,这个社会,谁有实力,谁就拥有你所说的纯洁的爱情,你说是不是?”现在我知道了,他找我肯定是因为他与郝燕的感情出现了危机,而他以为是我在中间搞的鬼,而且他觉得我是一个社会底层的人,根本就不能与他的智商和能力相提并论的,所以他打算在这个方面打压我。其实他找我谈这个事情就是一个错误,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当作商品来交易,很明显的就是对自己没信心,也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不尊重。   他的嚣张气焰一下子被我打压了下去,开始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在那里开始哭泣。   操,我简直有点受不了他,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啊。我想他可能从来没有遇到过挫折吧,能考上他那所大学的应该说是天之骄子了,天之骄子应该是一帆风顺的,一帆风顺习惯了,遇到挫折的时候难免会垂头丧气,怨声载道。   我看他的样子终于的不忍心起来,于是对他说道:“好了,别垂头丧气了,我现在与郝燕没什么,如果是你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你只能从你身上找原因,或者是再仔细的审视一下以前,看看郝燕是不是适合你,好的机会你已经占有了,就看你怎么把握了,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现在没房没车,没学历,所以我现在还不会去追求郝燕,如果我有了以上的条件,我就会与你竞争的。”   他听我这么一说,精神头来了,停止了哭泣,兴奋的问道:“真的吗?那为什么她与我在一起的时候经常的提你啊,而且经常拿我跟你比较,而且现在只要我不去找她,她也绝对不找我,甚至于我去找她,她也推三阻四的想办法推我呢?”   我微微的笑着看着他说道:“这是你们两个的问题,我不知道,再有我要告诉你,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交易的,拿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交易是对自己,也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最大不尊重,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从咖啡店里出来,我已经失去了再次去购物的心情,推上车子无目的在大街上乱逛了起来。不为别的,就为能看到人,也能让人看到我,以此来证明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很多漂亮的MM们穿着能让我们看到很多皮肉的衣服,在大街上东游西逛,就是这样的穿着还是觉得热,手里还要拿上一根雪糕。一边看着路边的时装一边把这些东西往嘴里塞。我打着寒战往前走着。   一些受年关冲击的商店已经早早的关上了门,经营不善的干脆在门口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转让,在转让的下面还留着联系电话。   一路看到了许多这样的招牌,我忽然想到,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开个店啊?首先现在找房子比较容易,过年关了,一部分人在淘金无果的情况下,含恨离开,正好腾出了地方,等过完年,到北京来淘金的人又会把这里的房子挤的满满的,不管做什么,也不管赚不赚钱,卯足了劲的抢占这稀有的地盘。中国什么东西都缺,就是不缺人,前仆后继,继往开来。   而且现在别人给我发东西来我都没有一个确切的邮寄地址,真有重要的东西,说不定就在这儿给耽误了。   还有就是我现在的税票都是找人帮着开的,给他的要比给税务机关的多的多。有了门口,就可以正正当当的申请税务登记证,这样就可以拿到发票,谁也不用求,就可以把这些事情给解决了。   再有就是虚荣心方面的,开个店总比现在这样要体面一点啊。   我想到这些,终于开始留意路边的小门口上贴着的广告了。   我的店应该设在什么位置呢?闹市区的房租高的离谱,我经营这个也负担不起,而且我经营的是银行设备,面向的不是大众,所以地理位置就不那么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一个便宜。   想通了这个,我就开始在四环附近转悠了,因为这里人烟不是很稠密,没有什么消费群体,所以房租也就便宜一些了,看到几个帖着出租字样的房子,于是就赶紧的联系,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已经被人租走了。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我正在灰心丧气的打算往回走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个房子,虽然破落了一点,但位置还是很好的,挨着四环,交通比较便利。   我按这上面的电话打了一下,马上上就通了,是女的声音。   我赶紧的说道:“你好,东环456号是不是你的房子啊?”   “对,什么事?”   “我想租赁你的房子,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到里面看看。”   “你现在在那?”   “我就在你的房子这里”   “那好吧,你稍等,我马上过去。“我一边等着一边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里,是一溜平房,看上去,已经很古老了,在我要租的房子北边挂着一个歌厅的牌子,但好象还没有开业,一切看上去都是新的,在南面是一个外地食品厂驻北京的办事处。几个与我岁数差不多的小伙子进进出出的很是忙碌。   等了不到5分钟,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向我这里走来。她穿的很单薄,大概住的离这里不远吧。在寒风中行走,显得楚楚动人。   只有我一个人傻乎乎的在寒风中站在她的房子跟前,所以她直接的冲我走来,面无表情的对我说道:“是你要租房吗?”   我搓了搓手,赶紧的凑了过去说道:“是啊,是啊,我想看看里面。”   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试了几个,才把门打开。把卷闸门往上一送,,闪到了一边,那意思是让我进去随便看。   我冲她点了下头说道:“谢谢。”然后钻进了半开的卷闸门。   屋子里因为没有窗户,所以显的有些混暗,我等了好一会,才适应了这里的黑暗,看到地上散落着一些沾满尘土的报纸和画报,在墙角里还蹲着几个已经破了的纯净水桶。这个房间大概有三十平米,摆个柜台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在这处房子里有三个屋子,东西着两间,南面往后缩着一间,没有厕所没有暖气,清冷清冷的,外间的面积最大,里间小点有10来平米,但当仓库,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缩在房子南面门脸后面的那间比里间的房子面积稍微大点,大概有20平米,可以当办公室和会客室。摆上一个办公桌,和一套沙发,也没什么问题。我一边看着一边琢磨着这些。   在外面等着的房东着急了,喊道:“行了吗?房子就是这样的,看不出花来。”   我听到她喊,赶紧的跑了出去。   房东见我出来了,就问道:“怎么样,租不租?”   我考虑了一下说道:“这里没暖气,没厕所,这个问题能不能解决一下啊?”   她冷的直跺脚,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色,说道:“厕所到那边去,这里就是这样,你租不租吧,大冷天的,别跟我磨牙。”   我问道:“房租一个月多少啊?”   她利索的说道:“3000。”   我装做可怜样说道:“能不能少点,你看我现在才刚开始创业,怕是负担。。。”   她打断了我说道:“你不用说了,这个价钱是最低的了,你要租就租,不租拉倒。”说完她就要走。   其实这个价钱确实是不高,要在市区里面,这个价钱租居民楼还差不多。   我思量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那好吧,我租。”   她这才转过身来脸上也有了点笑的模样的说道:“这才象个年轻人吗,你带钱了吗?如果带了就先交一年的房租。”   一年的房租,一个月3000,一年36000。我现在把钱全给了她,我以后怎么运做啊。想到这里,我对她说道:“大姐,你看能不能一个月一个月的交啊?我现在资金有点紧张。”   她坚决的说道:“不行,你干了一个月,不干了,我怎么办,还得重新张罗这些事情,没几个钱,太麻烦,再说了,这也是规矩,我也不能破坏这个规矩啊。”   我不甘心的说道:“那我三个月一交怎么样啊,我资金确实困难啊。”   她稍微的停顿了一下,说道:“那这样吧,小伙子,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一个月给你降200的租金,但必须付清一年的,其他的你也就别说了,愿意租就租,不愿意租就拉倒,为这点钱,我没必要陪着你挨这个冻,你自己考虑吧。”   我还是不愿意一下子把房租给她,接着说道:“按你说的价格,我一次给你半年的,这该行了吧。”   她不高兴的冲着我说道:“好了,你再考虑一下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再给我电话,我还有点事情要办。”说完转身就走。   甭看现在是过年了,这里的房子还是不怎么好租,正好让我逮住了一个,我怎么能轻易的放弃呢,我看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于是就说道:“那好吧,一年就一年,但今天我没带钱,先给你个押金吧,等正月初五我来交钱,你看怎么样?”   看来她也确实是有钱,对租不租这个房子显得太无所谓,脸上始终带着不耐烦,听到我这样说,然后她有不耐烦的说道:“行,行啊。”   我从兜里抽出了800块钱递给了她说道:“先给你这些吧,年后我把剩余的钱给你带来,你就不要再答应别人了,好吧。”   她伸手把钱接了过去,数都没数就放到了裤兜里说道:“行,过完年模拟再跟我联系吧,到时候带上你的身份证,别忘了。”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我喊住她说道:“你是不是给我打个条啊?”   她转过身来,还是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这么麻烦啊?我没带纸笔。”   我赶紧的从包里拿出了记事本和笔递了过去,说道:“我们初次打交道,还是做的周到些好啊。”   其实她就是给我打了条以后不承认我也没办法,又没有看她的房产证,也没有了解她的其他的事情,只不过这样做,自己心里感到塌实一点罢了。   她很快的画了几笔,就把本子递给了我,转身走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突然的慌了起来,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样的时候,当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而且觉得很可行,但真的去做,做到一定的程度,暂时要休息一下了,这个时候会有一种失落感,同时也对自己做的事情的对与错产生了一点迷茫,这可能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占卜的原因吧,想来就是为了让这些不实际的东西给自己一个思想上的安慰。   稍呆了片刻,我也骑上自行车往回走去。   回到家里,一切依旧是空当当的,在北京就我自己一个人,与我相近的人,大哥,二哥现在在家里跟家人团聚,我也不好去打搅,郝燕也已经与父母在一起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把她的经历告诉了她的父母,所以也不好去打搅她,现在无事可做了,才真切的感觉到孤单。   我忘了是那位哲人说的,人的首要条件是生存,其次是交流,然后才是性。我现在衣食无忧,只欠缺的是被社会的认同,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孤单而无聊,就象公园里下午4。5点的狼一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不知道该去干点什么,人在无聊的时候想法是最多的,这里没有了亲人,或者说是没有现在与我一起打发时间的亲人,我想起了家里最亲的人,老光棍。   我早就想给老光棍打个电话,可是我们那里到现在还没有装上这个东西,写信吧,又不善于表达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更是因为懒,眼看要过年了,整整的一年了,我想他,我知道他一定也会想我的,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是不是还是那么的爱喝酒,身体怎么样了。   还是给他写封信,现在只能给他写封信了,但我爬在床上,提起笔来,却不知道该写点什么。与他在一起的一幕幕闪现在我的眼前,他那刚毅的脸庞,还有他那使我不自禁的学了的玩世不恭的性格被他拳打脚踢的在月光下练拳,我突然的发现,那四年里,除了他,我再也回忆不起其他。   我从小没有了父亲,所以不知道父爱究竟是什么样的,但我在最寂寞的时候想到的却是他,以至于母亲的脸庞在我这里都变的淡了,就好象是一缕的青烟,袅袅的,无从抓住,也无从提起。   他给予我的是应该是最为无私的帮助。想到这里我的眼里突然的朦胧起来,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对他的思念,对他的关爱,可是我现在又不能回家,我回家怎么说啊?他会问:“小然,你老婆呢?”我能说我把她放走了吗!我回去只能让他操心。   在揉了三十多张纸之后,我终于写了薄薄的一张纸,把我这一年的经历写了出来,当然只是说好的方面,同时也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让他在方便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写好后,我反复的看了几遍,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到邮局发了个特快,估计两天就能到吧,我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除夕的时候。就是不知道在哪个小山窝里还有没有邮递员愿意在除夕哪天去!但自己的心愿了了,也就不考虑那么多了。   从邮局里出来,想想也没什么可去的地方,去书店吧,好长时间都没有去那里了,过年了大家都有地方可去,而我却孤零零的一个人,只有自己给自己找点乐趣了,只有多拿几本书,打发这几天的时间。   书店里的买书的人已经是很多了,在书店里没有看到她的影子。大概她今天歇班吧,我如是的想道。   走到了收款处,几个相识的女孩子跟我笑着打了个招呼说道:“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了?”   我冲着他们笑了笑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啊,我被赵倩给踹了,不好意思来见你们啊,什么时候再在你们中间找个漂亮的,我就每天还来这里。”   几个女孩子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要不赵倩病了呢,原来是这样啊。”   我愕然的问道:“什么,她病了,怎么了?”   一个岁数稍大的不知道是该叫她阿姨还是叫姐姐的严肃的说道:“都好几天了,不知道什么病,应该是很厉害吧。”   我焦急的问道:“在那个医院住着啊?”   几个一同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我没有再搭理她们几个转身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给赵倩打电话。   电话响了良久,才听到一个雍懒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了过来说道:“喂。。。念然啊。”   我赶紧的答腔道:“赵倩吗,你怎么了。”   她无力的笑了笑说道:“感冒,老是发烧,浑身没什么力气。”   我焦急的问道:“你在那啊?我想过去看看你。”   她回答道:“在XXX医院,内科,过来吧,好长时间不见你了,怪想你的。”说完咯咯的笑了两声,我听到旁边有一个女的声音在问她说道:“谁啊,这么开心。”接着赵倩就把电话挂了。   我努力的骑上车子向医院赶,在医院的门口,我看到有许多卖鲜花的,随便的买了一束,向她所说的病房那里走去了。   医院里空气浑浊,到处都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我想就是没病的人在这里也会憋出病来的。   在大厅里看了一下布局图,在上面找寻到了内科病区,在6楼,我扒拉开围在那里的翘首张望的人,一口气跑上了六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双手捧着花向住院区走了过去。   我并不知道她具体住在那个病房,只好隔着窗户一个一个病房往里面看,里面住的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美的丑的,但不管是什么人躺在那里,都围着几个关切的人。我想起了我以前住院的情形,虽然我当时不清醒,但看这里陪床的人的表情,也能想象出郝燕当时的表情,我不自觉的笑了。   终于在一个高级病房里找到了赵倩,我从窗户里看到,赵倩的脸色苍白了不少,在她的旁边,坐着一个看上去有30多岁的女人,正在与她说着什么。   我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推开了门。   赵倩一看是我,咋咋呼呼的喊道:“死东西,我病了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知道来看看我。”   哪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佯怒的说道:“怎么说话呢。”   赵倩笑着冲着她吐了吐舌头。   我冲着已经站起来的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走到床前,把鲜花放到了她的床前对着赵倩说道:“我这不是来了吗?这几天忙,所以没去你们那儿,今天一去,就听你的同事说你病了,我这不赶紧就跑来了啊,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站在床的另一边的女人说道:“没什么了,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赵倩的姐姐吧。”   那女人笑了起来,一笑,脸就显得更加的妩媚了。   赵倩也笑了起来说道:“这是我妈妈。”   我有点尴尬,虽然看出了赵倩妈妈的高兴,但还是为自己的眼光感到羞耻。   赵倩的妈妈笑了两声说道:“坐吧,坐吧,别老是站着,你这孩子真会说话,喝水吗?”说完就到处找杯子。   我坐了下来忙推脱的说道:“阿姨,您别忙活了,我不喝水。”   她提起暖壶说道:“那你们先歇一会,我去打壶水去。”   我忙站起来,说道:“阿姨,你坐着吧,我去。”   她说道:“你坐吧,我在这里坐的气闷,出去走走,不喝水,吃水果吧,在哪放着呢,自己拿啊。”说完提着水壶走了出去。   我走到她妈妈刚才坐的地方,拿了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赵倩看她的妈妈走远了,又开始放肆了说道:“大灰狼,又瞄准那家的小白兔了啊,最近都不到我们书店去了。”   我把削好的苹果用刀子削下了一块,送到她的嘴前说道:“有你了,我还能去找谁啊。”   赵倩苍白的脸上竟然飘起了一点红晕。轻启樱桃小口,把我递过去的苹果咬了下去。 一个医生带着一群实习的学生进来了。那个医生走到了赵倩的床前,实习生们呈扇型的围了过来,就好象在看大街上的耍猴的一样。   看来这个医生是赵倩的主治医生,他翻开病理,看了几眼,然后微笑着问赵倩:“小丫头,感觉好点了吗?”声音让人听起来很是舒坦。   赵倩费力的半坐了起来,冲着医生点了点头说道:“好多了,谢谢你大夫。”   医生还是保持着那种迷人的微笑说道:“我们还要给你做个检查,可能要疼点,别再掉眼泪啊。”其他的几个实习生也跟着轻轻的笑了。   赵倩笑了笑没有说话,但脸上流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看来她是在这里出了名的了,大概是怕打针或者是抵触什么吧。   几个实习的学生过来了,撩起了赵倩的被子,帮她把的裤子褪了下来,里面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内裤,我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转过了头。   我等了许久,猛然的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哭声:“妈妈啊。”   赶紧的回过头来,看到赵倩的身体上蒙了一块白色的布,在她的胯部开了一个大口子,一个实习生正拿着碘酒在上面擦拭着。   我笑着对赵倩说道:“还没怎么着呢,就哭上了啊。”   她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羞涩,只是恐惧。她的手使劲的握住了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她浑身都在颤抖,我拍了拍她的手背出言安慰道:“傻丫头,别怕,没什么,没什么的。”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话安慰赵倩。   一个实习的学生在主治医生的指导下,生涩的给赵倩的胯部打着麻药。虽然是在打麻药,但惧怕疼痛的赵倩还是小声的哭了起来。双手使劲的拽着我,好象怕我突然从这里消失似的。   我看着毛手毛脚的实习生,有点生气了,你医生怎么能拿着正在痛苦的病人做实验啊,想出言阻止,但在这里医生就是权威,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不停的安慰正在掉泪的赵倩。从桌子上拿起了面巾给她擦拭她脸上流下来的泪水。   麻药终于打好了,医生指挥着另外几个实习生走上前来,一个实习生,拿着一个很大的针管,另一个拿着锥子状的针头,其他的几个伸着长长的脖子看着这里。   医生站在赵倩的身边对着那几个实习生说道:“在这里,看清楚了,是这个位置,扎到肉里之后要用力,用力,知道吗。”   哪个拿着锥子状针管的实习生点了点头,走了上来,拿了个棉球有把刚才医生指点的部位擦了一下,然后开始往赵倩的身体上扎了下去。   赵倩这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两道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苍白的脸蛋上,当实习生的针头接触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她的身子猛然的一颤,哭声又出来了。   她的这一哭,把那个拿着锥子状针头的实习生吓的一哆嗦,针头不由自主的从肉里脱落出来,鲜血顺着针口流了出来,医生不满意的看了一眼哪个实习生说道:“再来一个,换个针头。”   另外一个跃跃欲试的实习生赶紧的凑了过来,带上了一次性手术手套,从托盘里又拿了一个针头,走到了赵倩的身边。   我无奈的对着医生说道:“你能不能亲自做啊,别这样老是让病人痛苦好不好?”   那医生严肃的面容转变成和颜悦色,对我说道:“谁做都一样的,不会很疼的,你放心吧。”   赵倩只是使劲的抓着我的胳膊,低声的哭泣着。   医生对我说完,然后又开始嘱咐这个实习的学生说道:“下手一定要快,刺进肉里之后一定要用力,穿破鼓膜需要力气,知道吗。”说完拍了拍哪个实习生的肩膀,算做鼓励吧。   另外一个过来,把流出的鲜血擦拭了一下,又重新消了一下毒。拿着针头的实习生站在那里念念有词,双眼死死的盯着医生刚才说的部位,没开始做,头上已经冒出汗来了,我在心里暗暗的祈祷,希望这次能成功啊,但眼前这个实习医生的表现却不能给予我任何的信心。面向着我斜躺在病床上的赵倩又开始颤抖了,身体不自然的弯曲着,我看着这些,心里不由的难受了起来,如果能代替的话,我一定要把她替换下来,但是这个却不能替换,只能是她自己挨着。   我又一次对站在那里看着的医生说道:“您能不能亲自做啊,别再让赵倩受痛苦了好吗?”   他对我笑了笑说道:“没事的,你放心吧。”   对我说完他开始催哪个实习生了。   只见哪个实习生把眼睛一闭,冲着预先说好的哪个位置扎了过去。赵倩又是一声残叫,双手的指甲都抠到我肉里了。   这次扎是扎进去了,可是这次位置扎的不对,医生把扎在赵倩身上的针头拔了下来,递到了另一个实习生的手里,对刚才下毒手的实习生训斥了一顿,接着又要喊另一个过来。   我一听急了,摔开赵倩的手,上前一把把这个医生的脖领子抓了起来,把他按在墙上说道:“你大家好混蛋,有你这么折磨人的吗?”我另一只手把楞在那里的哪个实习生手里的针头抢了过来,冲着他的跨部扎了过去,然后问道:“这个位置怎么样?扎在身上是不是很舒服啊?不疼吧。”   我抓他脖领子抓的紧了点,哪个医生的脸色都变成了酱紫色,呼吸不顺畅,当然也不能说出话来。   几个实习生都呆在那里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赵倩转过身来,哭着喊我道:“念然,你干什么呢?”   我把哪个针头从他的身上拔了下来,狠狠的扔到了一边,松开了他的脖领子。又走到了赵倩的身边。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说道:“没什么,赵倩,你躺着吧。”   医生蹲在那里使劲的咳嗽着,一边咳嗽,一边用一个手指头指着我。   几个实习生这才反映过来,赶紧的把蹲在地上的医生扶了起来向外走去。他的胯部有血流了出来,已经把裤子染红了。   看到这些,我刚才的冲动已经没有了,剩下的是后悔,现在赵倩还捏在他手里,我把他得罪了,这可怎么办啊。   几个实习生搀扶着这个医生走了,楼道里几个过往的病人家属好奇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有的甚至在偷偷的笑。   人都走了出去,屋子里的东西没人收拾了,蒙在赵倩身上的单子还在。   我对着正在哭泣的赵倩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不过他们也太不象话了,有这么折腾病人的吗,我看着你受罪,心里不好受啊。”   她只是使劲的握着我的手,没说话,依旧在那里哭泣。我手背上被她掐的口子已经停止了流血。她轻轻的抚摩着我被掐伤的伤口。   等了好一会儿。另外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医生领着两个护士进来了,熟练的给赵倩做完了穿刺,虽然熟练,但赵倩还是出了一身汗,撕心裂肺的喊叫,把嗓子都喊哑了。我可怜的手背上也又多了两道伤痕。   她们把抽出来的骨髓涂在了镜片上,走了。自始至终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其实人无惧面对恐怖,却害怕对恐怖的等待。知道恐惧要到来,而自己又无法抵御这个恐惧,这就形成了对自己精神上的折磨,赵倩现在就是这样。   赵倩可能是折腾的累了,而且痛苦也已经结束,她的精神也就松弛下来了,搂着我的胳膊沉沉的睡去。   我半蹲在那里很是难受,但又不敢动,怕一动又把她给弄醒了。   低头看着这个平时很是顽皮的赵倩,不由的生出了怜悯。一种保护她的欲望悠然而生,其实我也不是他的什么人,而且也没有想过要成为她的什么人,但人走到这个环境里,男人的那种本色就不自主的流露出来了。   我想我必须去跟哪个医生谈一谈,要不他要是胡来,受罪的只能是赵倩,而我招惹的事情,又不能让她来承受。   我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晃动了一下自己麻木的身体,向门口走去。 _________________ 我正转身轻轻的带门,赵倩的妈妈提着暖壶回来了。   我赶忙走上去说道:“阿姨,赵倩刚睡下了,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她点了点头,提着水进去了。   我来到医生办公室,那个男医生大概已经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了,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我伸手敲了敲开着的门。他看也没看这边就说道:“进来。”   我轻轻的走到他的旁边满怀虔诚的说道:“对不起,刚才我是太冲动了,请你原谅我。”   他听到说话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往我这里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又开始低头写他的东西。   我有点急了,但又无奈的问道:“你要什么条件才能原谅我啊。”   他再次的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屑,然后把病历合上,转身走了。   我追在他的身后问道:“医生我也是一时的冲动,看在我还年轻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如果你不肯原谅,那你有什么怨气就对着我来好了,希望你不要把对我的怨气发到赵倩身上,好不好?“他还是不搭理我,照直着往赵倩的病房走了过去。   我只好跟着他走了进去。   他看我进来了,转头对我说道:“请你出去。”说完他把门关上了,我的鼻子差点碰到门的玻璃上。但现在他的话就是命令,只要他能专心的给赵倩治疗,对我做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我悻悻的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医生还是没有出来。过往的人都拿一种看猴子的眼光看我,最少我感觉他们的目光是那样的。   我无聊的转到护理站,问一个正在那里写着什么的护士MM:“29床得的是什么病啊,还要做穿刺?”   护士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她什么人啊?”   我略微的呆了一下说道:“我是她哥哥。”   她心不在焉的说道:“可能是白血病。”   我惊讶的问道:“什么?白血病是什么病啊。”   她补充了一句说道:“血癌。”   我一听“血癌”脑子里一下子乱了,血癌我还是知道的,以前忘了在哪个电视剧上听说过,我的印象里得了这病就得死啊。   我又问道:“你确定是这个病吗?”   护士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没看她的病理,我怎么知道啊,只不过做穿刺就是为了检测病人的造血功能,这都不知道啊。”在他们看来得什么病都是应该的,而且也习以为常了,在他们那白血病也只是一个医学名词。   “血癌”怎么可能啊,她还那么年轻啊,不可能的,但出自她们的嘴,我又不由得不相信。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赵倩的病房,无力的推来了病房的门,病房里只有赵倩和她的妈妈,这个时候赵倩已经睡醒了过来,正在和她妈妈说着什么,但没有从她们的脸上看出任何的悲伤。   我暗自想道:“她妈妈真的很坚强啊。”我用同情的眼光看了她妈妈一眼,对着赵倩我却不能把这种哀痛带出来,也只好堆起了满脸虚伪的笑来。   赵倩看我进来了,脸上又开始兴奋了,刚才的哭泣和恐惧已经不带一丝一毫。对着我说道:“你去干什么了?”   我笑着对赵倩说道:“去洗手间了啊,你的脸色看上去要比刚才好多了。”   赵倩自豪的说道:“那当然了,医生刚才进来告诉我,明天我可以出院了,可以回家过年了,呵呵,你打算怎么过年啊?”   我坐在她的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说道:“你打算怎么过啊?”   她兴奋的说道:“我还没想好呢,你先说嘛,你打算怎么过啊。”   我呵呵的一笑说道:“有什么好打算的,买点好吃的呗。”   她兴奋的说道:“那你以前是怎么过年的啊?”   我思索了一下,以前是怎么过年的啊,母亲在的时候,过年了总会给我缝上一身新的衣服,那个时候这就是是我最期待的事情了,但母亲走后,我就再也没有这种待遇了,到了大年初一,看着穿的一身鲜亮衣服的小伙伴们,我总会知趣的躲到一边,有的时候也有几个好心的嫂子婶婶的给我两件衣服,但不是大就是小,穿在我的身上总显得不伦不类,但过年的时候穿了,也总算是沾了点新气了。再大点了,过年的时候会到集市上买上一身廉价的西服或者是甲克。然后在年夜的时候我会和老光棍在一起,煮上一锅肉,拿出一壶酒,一直喝到天亮。到也其乐融融。想起老光棍,我笑了。   赵倩看我在那里发愣了,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喊道:“喂,喂怎么了,傻笑什么啊?”   我这才回过了神来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从前过年的时候了。”   她一脸羡慕的说道:“你们过年的时候一定很好玩吧。”   “也没什么,过年都差不多的,就是吃点好的,没什么差别,只是我们那里平时过的很苦,过年的时候吃上点好吃的,难免就要高兴了。”   她扫兴的说道:“切,我还以为有什么不同呢。”   我问她道:“你想我们是怎么过年的啊?”   她微笑着一脸向往的说道:“怎么也的有个什么大型的聚会吧,在山坡上,或者是在大树下,生上几堆篝火,年轻的男女,相互的追逐着,互诉衷肠,那多浪漫啊。”   我笑了。   她妈妈也笑了说道:“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话的丫头吗?”   她撒娇的对着她妈妈说道:“不是有的少数民族就是这样的吗,我怎么了。”说完还不忘了拉上个帮手向她妈妈示威,冲我说道:“对吧,念然。”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她妈妈没有搭理赵倩对我说道:“你就是小丁吧,我经常听我们丫头说你啊,那次被坏人劫了,是你帮她把坏人打跑了的。”   我到没想到她妈妈会问我这个问题,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凑巧罢了。”   她妈妈接着说道:“我听丫头说你是外地的,过年不回家了吧,要不今年到我们家过年得了。”   我笑了笑说道:“我已经和几个朋友约好了,与他们一起过年,谢谢你的好意了阿姨,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话,我没有其他的什么本事,但有把子力气,干力气活的时候您言语一声,对了,怎么没见叔叔啊?“赵倩妈妈苦笑了一下说道:“他啊,一年四季在外面跑,家里什么也指望不上他,昨天打电话说明天下午能回来,不知道回的来回不来啊。”   我看着已经熬的眼圈有点发黑的她,不由的说道:“那今天晚上阿姨回去吧,我在这里陪赵倩一晚上,您也够累的了。”说这个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考虑他妈妈的感受,我一个大男人,她妈妈怎么会糊涂到同意我提议的地步呢。   她妈妈对我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不用了,现在天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我站起身来,走到门外,给郝燕打电话。   “喂,郝燕吗,我念然啊。”   “念然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过年你不回家吧。”   “不回去,对了,你晚上有事吗?““怎么了。”   “是这样,赵倩病了,在医院住着呢。”   “她病了,严重吗?”   “今天我来的时候医生给她做了一个穿刺,后来我问医生,医生说怀疑是血癌。”   “什么。”停了好半天她才接着问道:“在哪个医院啊?”   “在XXX医院,明天她出院,不知道医院是什么意思,你要没什么事,就过来一趟,这里就她妈妈一个人陪着,看来有点吃不消了。”   “我马上过去。”说完她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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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2006-06-04 15:06:58

不错

匿名2005-08-29 09: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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