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甪直——神州水乡第一镇

去年在苏州甪（念“陆”）直生活了半年！甪直有着“神州水乡第一镇”之称的江南古镇——甪直。此镇古称甫里，因唐代诗人陆龟蒙隐居于此而得名。甪直镇为多水之乡，北有阳澄湖，南有淀山湖、澄湖，西有金鸡湖、独墅湖，因而又有“五湖之汀”的美名。

    我一直纳闷甪直名称的来历，见到甪直镇门的石雕，立刻明白起来。远观此物，疑是一只普通石狮，定睛一望，才明此物果有来历，只见其头之正中笔直长着一角，直冲云霄，气势非凡。当地人尊之为神，称其为甪瑞，传说该物乃吉祥之兽，能知远方之事，专蹲风水宝地。甪直的名称当然系因了此物吧。

    进了镇门，古朴恬静的江南水乡便呈现在面前了。小镇的河道大体不宽，约莫可并排三两只小船，河水清澈干净，几只有些破旧但十分洁净的船儿在水中荡漾着。小镇尤以桥多而闻名，几乎是五步一桥。且多以拱桥为主。拱桥静静的横卧在河水上，与水中的倒影相映成趣，煞是好看。虽是冬季，河边的老树依然令人惊讶的茂盛。
   
   “上”字形河道如玉带环绕全镇，河旁为条石垒成的驳岸。驳岸上雕凿着许多精雅别致、形态生动的揽船石，图案有蝙蝠、立鹤、卧鹿、狮子滚球等，布局形式丰富，雕刻手法多样，既古朴庄重、典雅美观，又饶有趣味、耐人寻思，让人感受到风物之美，获得精神愉悦。宁静的河水，洁净的石桥，身着蓝花布衣的农妇摇起一叶叶扁舟，唱起悠扬绵细的渔歌，悠然而下。人在桥上走，船在水中行，秀丽的景色，古雅的情调，令人心醉。

     有桥，有水，有了灵气，也就滋润着一方文化，陶冶了一方民风。“忠厚传家久 诗书礼仪长”，一户大宅门上的这幅对联，或许道出的甪直人的价值取向。千余年来，受悠久灿烂的文化滋润，这里民风淳朴，人心向善，礼贤下士，温良恭俭，造就了许多文坛巨匠和名人雅士。从唐代诗人、文学家陆龟蒙到现代的教育家、文学家叶圣陶，小镇代有才人出，沉淀下厚重的历史文化。

     读过叶圣陶作品的大都该记得那篇“多收了三五斗”，当年令多少“多收了三五斗”的农民满怀希望而最终沮丧而归的万盛米堂。如今的万盛米堂依然保留着文章中的样貌，虽是重新修葺，大院中依然陈设着旧时的米斗，磨具及米仓。只是不见当年熙熙攘攘的景象，万盛米堂门前的河埠头上也不见了“横七竖八”着的小船。

    到了甪直，当然应去听听评弹。万盛米堂不远处的沈园，便是评弹的好去处。沈园临河而筑，建筑典雅，想必该是有些来历的，正欲探个究竟，悠扬的江南曲调不经意已将我带到了评弹处，但见评弹的先生们穿着极工整，模样十分庄注而陶醉，边弹边唱，洋洋洒洒，一气呵成。一曲终了，余音袅袅。我是不懂吴语的，确依然觉得心旷神怡，古人曾有“绕梁三日”的形容，实不为过。

    有人抱怨甪直太小，无甚玩处，我倒不以为然。甪直虽小，随处却浸透着千年的江南文化。或正因了甪直的小巧，我们才更真切的体会出水乡宁静淡泊之妙来。